他唇角勾起一個惡意的的笑容,聲音低緩,恍若來自地獄的誘惑一般,&ldo;你恨不恨?在烈焰之下,看着自己的身軀被烈火一寸寸吞沒,元神被禁锢暗無天日,日日夜夜在烈火中掙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嗎?恨嗎?那些害你的人,抛棄你的人,他們在人世間盡享尊崇,而你在地獄掙紮。&rdo;&ldo;憑什麼!&rdo;楚然一聲質問,聲音又低緩滑膩如同惡魔的呢喃,&ldo;将那些害你的人,一起拖進地獄,來陪你!你無法解脫,他們也休想安甯!&rdo;荊秋雨的神色一瞬間恍然,那雙黑如葡萄的眼眸閃過一道猙獰的血光,臉色瞬間戾氣橫生。而後,渾身一震,說道:&ldo;不可以!&rdo;&ldo;我不能這麼做。&rdo;荊秋雨說道,他目光看着楚然,神色平靜,&ldo;欠我的,我會全部讨回來,多餘的事我不會做。&rdo;楚然唇角露出一個好笑的笑容,說道:&ldo;你準備怎麼做?&rdo;&ldo;殺了你那個師弟?&rdo;楚然說道,&ldo;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讓人失望。要知道,死亡啊,最是輕松不過了。你元神被禁锢在祁雲山無盡烈焰之下,受朱雀南離之火的焚燒,整整五百年不見天日。你卻隻給那個害你的人一個死亡的解脫,你還真是仁慈啊!&rdo;楚然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唇角輕蔑的勾起。他的内心湧起一股無盡的殺意,他看不慣荊秋雨這份安然平靜的樣子,看不慣他的善心和仁慈,被背叛,被傷害,被折磨,豈能輕易放過?那些人該死!死亡卻無法贖下他們的罪孽,所以,讓他們活着,痛苦的,卑微的活着!我所受過的折磨痛苦,百倍千倍的付諸在他們身上!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無窮的澎湃的殺意,讓楚然的身體不禁微微的顫抖,因為心情思緒起伏過大,他的唇角不禁流出來血迹,眼睛卻是莫名的發亮,這一刻,他身上的戾氣,壓抑不住,忍耐不住。&ldo;你的心裡藏着一頭兇獸,終有一天,你會被它吞噬。&rdo;那個他稱之為父親的男人曾經說道。當時,楚然笑了,笑的張狂而嘲諷,&ldo;是你們在害怕吧!是你們怕被吞噬吧!&rdo;&ldo;不過你說得對,早晚有一天,我會殺盡天下負我者!&rdo;荊秋雨神色恍惚,半響,說道;&ldo;你說得對,那就不殺他。&rdo;楚然又是冷笑,&ldo;不殺他,放過他?&rdo;&ldo;收收你身上的殺氣,吓到人了。&rdo;荊秋雨說道。&ldo;這裡除了你我之外,哪還有人?&rdo;楚然道。&ldo;花花草草亦是靈。&rdo;荊秋雨道。&ldo;……你還真是聖父!&rdo;楚然越發不耐了,他最讨厭的就是這種仁慈之輩了,假惺惺!荊秋雨目光看着遠方,忽然說道:&ldo;你說,一個人汲汲營營,往上爬,終于有一天他獲得了強大的修為,高貴的身份,受人尊崇,被人寵愛。如果,廢掉他的修為,剝奪他的身份,衆叛親離,将他打入塵埃中,在泥濘的沼澤裡永生,這個懲罰報複如何?&rdo;楚然聞言,笑了,不是冷笑,亦不是嘲諷的笑,而是真心實意的笑,&ldo;甚好!大贊!&rdo;&ldo;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rdo;楚然說道。&ldo;比起那些假惺惺的廢物,你好太多了!如果有需要幫忙,盡管找我,上清宗楚然。&rdo;楚然道。&ldo;不必,我等了五百年,好不容易等來這個機會,自然要好生招待他。你的情我領了,以後有我能幫得上的前來道宗找我。&rdo;荊秋雨說道。&ldo;好。&rdo;楚然也不客氣,幹脆應道。原以為是一隻善良的小白兔,結果是黑心的狐狸。不過祁雲山……楚然的神色若有所思,或許什麼時候他該去一趟。凝血草楚然和荊秋雨在仙靈谷分開,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臨時組隊。任務完成之後,各有各的事情,不管是楚然還是荊秋雨都有那麼一些不能讓别人知道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兩人分開的很爽快,一個點頭示意,不需多說,互相轉身離去。對于荊秋雨而言,為什麼要将他最重要的秘密告訴楚然,不過是因為,他想要一個人能夠記住他,不是現在這個荊秋雨的他,而是曾經五百年前道宗精才絕豔的那個他。即便是軀體在南離之火下被焚燒殆盡,不屈的靈魂依然永存世間。他從熊熊的烈火中走出,複仇的靈魂從地獄回到人間,世人已将他遺忘。複仇的鐮刀舉起,他希望有個人見證這一切,這是一場複仇,而非屠殺。楚然是唯一一個知道他是誰的人,他需要一個這樣的人存在,時時刻刻警醒他,他是誰。而楚然,荊秋雨于他來說,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從烈火地獄中回到人世間的冤魂,本該滿心憤懑怨恨,靈魂卻依然高潔。如此不可思議,真讓人想要親手玷污那個高潔的靈魂。他無比清晰的意識到,荊秋雨和他是不一樣的。越發是這樣,越讓人期待,仇恨是毒,是利刃,是枷鎖,仇恨可以是任何東西,獨獨不可能是解藥。我身陷烈焰火海之中,身若烙鐵,心如冰川,我雙目已瞎,看不見盡頭,尋不到出路。唯有将整個世界拉入火海之中,世人與我作陪,我方能尋到安甯。大約是楚然長的太過柔弱無害了,他行走在仙靈谷内,短短幾天,就遭遇了好幾撥的打劫。秘境之中,這種恃強淩弱的事情并不鮮見。無論是哪個世界,劫匪和強盜總是不缺的。而楚然這就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他骨子裡比誰都兇狠,比誰都嗜血,卻偏生長了一副孱弱無害的身體,一張清冷俊秀的臉。總有那麼些眼睛不好的人,前來找死。那些打劫他的人,最終都被一寸寸打斷了骨頭,渾身被剝的精光,隻留下一條底褲,死狗一樣趴在地上。&ldo;我不殺你們。&rdo;楚然的面色冷然,聲音冰冷毫無溫度,像是這仙靈谷内陰冷潮濕的天氣一般,&ldo;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們的運氣。&rdo;說完轉身離去。&ldo;啊!&rdo;的一聲慘叫。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現出身來,一刀捅穿了那幾個人的心口,濃郁的血腥味蓋過了草木的芬芳。這是曾經被這些人搶劫過,僥幸不死逃脫的人。作孽的人,頭頂總是懸着那麼幾把刀,黑暗中總是有仇恨的目光窺視着他們,如影随形,一旦逮到機會,便是不死不休。凝血草喜陰,長在叢山陰面。楚然沿路采藥草,三日之後,終于來到了叢山的陰面。與陽面不同,陰面多雨水,連綿不斷的細雨,潮濕陰冷。草木沾染着雨水,被洗滌的山林,纖塵不染,翠綠茵茵,生機勃勃。那是一處連綿的山坡,綠草成蔭,草叢裡又夾着無數的藥草靈草,混在一起,不仔細辨别,難以分清。楚然撐着一把油紙傘,雪白的傘面,墨色的傘骨。他身後背着一個藥簍子,時而彎腰在山坡草叢裡踩着藥草。凝血草稀少,往往一大塊草地隻生長了一株。不過楚然并不介意,因為除了凝血草,這片山坡還長了許多其他的靈草,這都是靈石,頂多花費些功夫罷了。等王家的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看見的正是一個撐着油紙傘,黑衣紅裾的纖弱少年,彎腰采藥。細雨綿綿,叢山峻嶺,遠山如黛,近處草木青翠,就像是一副空山新雨的水墨畫,畫與少年,相得益彰。&ldo;你确定是他?&rdo;王行一問身邊的人說道。&ldo;是他,就是他!&rdo;他身旁的一個瘦高的修士連忙說道,&ldo;少爺你别被他騙了,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老四老五就是死在他手上!&rdo;&ldo;你有沒有聞道什麼味道?&rdo;王行一突然說道。&ldo;什麼味?&rdo;他身邊的修士聞言怔了怔,說道。&ldo;閃開!&rdo;王行一突然爆喝出聲,一把推開了那修士,劍出鞘,一劍刺下,一條碧綠的細蛇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ldo;啊!&rdo;一聲慘叫。隻見從草地上一條細長的蛇爆射出來,直撲那瘦高修士的臉。眨眼,那修士的臉便發青了,片刻渾身僵硬,往後倒在地上。窸窸窣窣。草地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王行一和他身後的一幹人頓時頭皮發麻。草叢間一陣抖動,爬動的聲音。隻見無數青綠的小蛇爬了出來,朝前方那瘦高修士的屍首爬去。接下來的一幕,讓這群鐵血的漢子生生打了個寒顫。&ldo;少少少爺,他……他怎麼沒事!&rdo;王行一身邊的一個修士哆嗦着聲音問道。王行一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前方撐着油紙傘,姿态閑适随意,宛若林中漫步的瘦削少年。草木野獸比人類更加敏銳,比起依賴自己的雙眼看這個世界,看人,看事,看物的人類,它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感官,所以它們不會被雙眼所蒙蔽。那個少年,身上有着讓冷血劇毒爬蟲野獸都為之忌憚恐懼的森冷氣息。&ldo;走!&rdo;半響,王行一咬牙說道。叢山陰面,劇毒之物,死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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