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還在糾結禇風變褚緒這件事,沒發覺自己已被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比較了個遍,當他看禇風默認了這個名字,确定他就是褚緒,才笑呵呵的說:“這個啊……我倆是最好的朋友,好的穿同一條褲子。”他這話是說給他表哥聽的,是希望他表哥沖着他與禇風的這份關系照佛照佛禇風,給自己長點面子。他不由的看了一眼塗然,塗然還沒從之前自家老闆的反常舉動中跳脫出來,那時正冷着臉,眼珠子在禇風與自家老闆之間來來回回轉,試圖從他倆的反應中琢磨出他倆的關系。禇風聽了一臉黑線。陳聰這人自來熟,跟誰都是好朋友,自從他們兩家公司合作伊始,去過他公司幾次,便與他公司大大小小的職員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叫了起來,即便隻見過一次面的保潔阿姨都是他的朋友。禇風不太待見這種人,覺得這種人缺心少肺,奈何他的熱情難擋,雖然是朋友,卻沒好到同穿一條褲子患難與共的地步。而且陳聰不知道他是同性戀,他的意思無非是說他倆友誼深厚,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怕不了解陳聰又知道他是同性戀的人要誤會。“哦!是嗎?”彭疏逸果然誤會了,這會兒十分肯定他倆是戀人,掐着點怼上去,“我倆是大學裡最好的朋友,好的穿過同一條褲子。”這回答未免太露骨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倆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似的,一臉黑線的禇風無地自容。“小陳,你是什麼時候、怎麼認識的褚緒啊?”彭疏逸一下一下颠着翹起的二郎腿,锃亮的皮鞋鞋尖反射明晃晃的光,姿勢神态非常悠閑,聊天卻聊的像在查戶口。這個誤會鬧得有點大,再發酵下去,不知會變成什麼樣。禇風看不下去,兀自站起來告辭,“那個……我公司有點事,得先走一步。”彭疏逸怎麼可能放他走,立刻站了起來,抓住他手臂,想挽留,陳聰先扯着嗓子喊了起來,“别啊!這都快到吃午飯的點了,我們都還沒那啥……好好聊一聊。”陳聰朝塗然的方向眨巴了一下眼睛,禇風立刻明白他說的那啥指的是什麼,而不知道來龍去脈的旁人則在浮想聯翩。彭疏逸沒注意看他朝哪個方向,光看見他眨眼了,心想這人看起來傻憨憨,沒成想這麼明目張膽。那啥指的是什麼?這裡是酒店,莫不是要開房?白日宣淫嗎?彭疏逸心裡拔涼拔涼,卻還是覺得不能放任不管。關心則亂,這個詞被他抛到了九霄雲外。若是有人知道他的這番心路曆程,必定會說他戲真多。“正好我也要出去,你公司在哪?我送你過去。”彭疏逸改變策略,拉着禇風就往外走,生怕陳聰找出什麼由頭把他留下來。禇風皺起眉頭,扭開他的手,客客氣氣的說:“不勞煩彭總了,我自己開了車來。”“更好!”彭疏逸眉開眼笑說道:“我才來這裡不久,對這裡的路線不熟。我坐你的車,你送送我。”“……”彭疏逸對當地路線不熟,可他有司機,塗然不知道他要鬧哪樣。“……”彭疏逸這是鐵了心要纏着禇風,禇風看出來了。與其被他纏上,不如被他誤會。禇風向陳聰伸出手去,近乎溫柔的說:“聰哥說的對!反正都得吃午飯,不在乎這一時半刻。不然,我們就在這樓下餐廳裡吃?表哥也一起來?”他說自己與禇風的關系有多好,可禇風對他客客氣氣,不見得這關系有多好。禇風是陳聰帶來的,陳聰要禇風留,他卻要帶禇風走,拆台不說,之前還怼了他一句。怼陳聰的那句是什麼意思?穿過同一條褲子?他比禇風的個子高,倆人的褲子能換着穿?陳聰正暗自琢磨,冷不防被禇風柔柔漓漓的喊了聲聰哥,立刻精神振奮,馬上有了身為大哥的自覺,一邊吆喝塗然一起去,一邊搭着禇風的肩膀哥倆好的往外走,留彭疏逸在風中淩亂。——彭疏逸想過一萬種與禇風重逢的情形,沒想到會是這樣,或者說想象與現實完全不一樣。如頭天晚上禇風問他的,“你走的時候,沒想過我會找過男朋友嗎?”他不是沒想過,是不敢想,确切的說是不敢往深處想。如果禇風真的找過男朋友,他有這份自信,待他歸來,他會抛下後來的男朋友回到自己身邊。可當他開着玩笑試探禇風,“你怎麼一個人來酒吧?是不是在等男朋友?”禇風猜到他的真實意圖,反問他上面那句話,然後平靜的說:“我确實有男朋友了。不過,我不是在等他。”短短一句話,他的心便碎成一片一片,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仿佛地面裂開一個大洞,把他和周遭烏泱泱的一切吞了下去,以至于禇風什麼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等他回過神來,禇風已走的沒影了。再次重逢,禇風一聲聰哥一聲表哥,又将他的心撕成一片一片。再看前面的倆人,頭肩相依走在一起,他的心滴滴答答的淌血,天旋地轉的找不着方向。終究是他太自負,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塗然在房間耽擱了一會兒,遛遛達達追上去時,另外三人正在等電梯。電梯在樓上,呼啦啦往下降,降在他們所在的樓層,指示燈随着提示音叮咚一聲變暗,接着緊閉的電梯門緩緩打開。陳聰和禇風站在前頭,在電梯門完全打開後,先一步進去了。彭疏逸站在他們後面,在他們進去之後,自然而然擡腳往前走,來到電梯門口,往裡一看,跟被雷劈了似的僵住了。站在最後面的塗然,越過他的肩膀往裡瞅了一眼,除了陳聰和禇風外,還有三對摟抱在一起的情侶。陳聰還搭了一隻手在禇風肩膀上,側着頭,笑嘻嘻的與禇風說着什麼,禇風面向陳聰,臉上挂着親和的微笑,卻懷抱雙臂直挺挺硬邦邦的立着,除了頭,從脖子到腳都透出一股子濃濃的警惕,但倆人的身體靠的極近,在那種環境下,便好像也是情侶。彭疏逸阻在門口,不進不出,位置尴尬。塗然咳嗽了一聲提醒,他仍沒有反應,沒辦法,塗然隻得側着身子鑽了進去,進去之後,再去看他,他一臉悲傷欲絕定格住了。“彭總,彭總……”塗然摁着開門鍵,小心翼翼的接連叫了數聲,對方木然的看向他,便微笑着問道:“彭總,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彭疏逸耳朵裡灌滿凄厲的風聲,在那時候,他覺得自己站在了光秃秃的山頭,四周是無邊無際的曠野,遍布枯腐的野樹野草,狂風刮過,無一例外,碎裂成節,在磕磕絆絆中化成齑粉,随風飛揚。塗然跟他說的話,他沒聽見,光看到他的嘴唇一啟一合,像兩隻在他眼前肆無忌憚完成蟲生大事的蒼蠅。他随口回道:“好!”卻恍恍惚惚擡了擡腿挪了進去。若是放在以前,說什麼塗然都不信,從來嚴肅苛正的自家老闆會像這天之前那樣做出叫人大跌眼鏡的舉動或者像後來這樣失魂落魄。說起來有點難為情,塗然比他年長好幾歲,對方年紀輕輕已是大中華區總裁,他還隻是個部門經理。心裡的那點嫉妒,在看到他舉動反常時,有點發現不為人知秘密的竊喜,在看到他失魂落魄時,就有點看到惡有惡報的痛快。看得出來,他會這樣是因為陳聰霸着他的小帥哥,可若是他因陳聰遷怒自己就不好了,僅這點擔憂就能讓塗然足夠冷靜。出了電梯,塗然便擠進陳聰和禇風中間,到了餐廳,又拉着陳聰與自己坐在一起,把他倆徹底分開,付出終有回報,自家老闆的神色終于多雲轉晴,一高興還要了瓶好酒助興。塗然喝着美酒頗有拍對馬屁的成就感。——彭疏逸要來的酒是給禇風喝的。彭疏逸第一次進高檔西餐廳吃飯是禇風請的客,他一直記得當時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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