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巧兒請老娘在小廳裡坐了,擺上各色茶點吃食,也退了下去。王老娘早上沒好生吃飯,見那茶點精緻,一頓都吃了。待吃飽了肚子,喝好了茶,才發現已經過去兩三刻鐘了,也沒見王姨娘回來。
轉眼到了晌午,小丫頭提來食盒,在小桌上擺了六樣菜,一份面食一份米飯。老娘叫那小丫頭道:“巧兒,先前去請王姨娘丫頭回來沒?”巧兒笑道:“回來了,說姨奶奶手氣正好,玩的起興,讓老娘先吃了飯,她一會兒就回來。”王老娘見那幾碗菜,有魚有肉有山珍有海味的,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自己拿碗撥了碗飯,夾了塊鹿肉吃了,才同巧兒道:“我先吃着,你去和你們姨奶奶說:他兄弟被官差抓了,讓她趕緊回來,别打什麼勞什子牌了。”
巧兒忙道:“姨奶奶應是知道這事,我昨兒聽人說了。老娘别急,我這就請去。”說着抽身走了。王老娘将各盤子菜都掃了大半進肚,巧兒才回來了,一見老娘便為難道:“我同姨奶奶跟前的姐姐說了,姐姐回了姨奶奶,隻說今日有事,讓老娘先家去,改日再來。”
王老娘聽了忍不住怒上心頭,當場罵道:“為了打牌都不顧她兄弟性命了,也不管娘家人死活了,當真是好姨奶奶。有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将來少指望我替她做那些斷子絕孫的事。”
巧兒見她話裡有話,忙遞過一盤糕點,笑道:“這話怎麼說的,姨奶奶最是慈善的,還能做損陰德的事不成?”王老娘冷哼一聲:“這裡頭的事你不知道,我且等着瞧她管不管她兄弟這事。若是她指望不上,我也豁出去把她的事也抖一抖,看我們兩個到底誰她娘的狠。”說着也不看那點心,甩袖子走了。巧兒嘴角劃過一絲冷笑,轉瞬又換上親熱地笑臉,扶着王老娘送她出去。
話說這王姨娘一早來二奶奶屋裡請安,剛回了屋吃罷了早飯,就被丫頭請到二奶奶屋子陪姜大夫人打牌。姜夫人不過玩了一把,就叫自己大丫頭上牌桌頂着,她歪在一邊同二奶奶說着閑話話,偶爾瞧一眼牌,說一句打哪張好,就撒手不管了。
幾人玩到中午,三個姨娘剛伺候完午飯,估摸着主子們該歇晌了,自己也能回去倒一倒,打了一個多時辰的牌,肩膀脖子都僵了。哪知二奶奶賞了菜,叫吃完了繼續玩,她也湊兩把趣兒。
主子發話,三個姨娘隻得應了,退到外頭屋子去吃飯。春桃瞧見王姨娘從二奶奶屋子出來了,忙上前在她耳邊輕聲道:“老娘來了,問姨奶奶什麼時候家去。”王姨娘琢磨着絕育藥的事了了,他兄弟又販鹽去了,估計家裡沒什麼事了老娘找她來說閑話,便不以為意,隻道:“二奶奶這要玩牌,我走不開,你給老娘要幾個菜,讓她吃了家去,說改日再來罷。”
春桃應了聲,挑簾子出去自去吩咐來報信的小丫頭。吃罷了飯,二奶奶那邊又在叫,幾人又上了牌桌,隻是姜夫人的大丫頭換了下來,玉棋上桌說玩兩把。
姜夫人側着頭瞧了幾眼牌,笑着說玉棋手氣好,又和姜玉春閑話道:“小姑可聽說如今在查私鹽的事?”王姨娘聞言手裡一抖,剛摸的牌掉了出去,玉棋見是個“肆條”忙笑道:“正差一張,我和了。”姜玉春聞言探頭看了一眼,笑道:“你也沒趣,這麼小的和也要。這才摸了兩圈,依我說自己摸和才好玩呢。”姜李夫人笑道:“她手氣好,一上手牌就齊整,也怪不得她和的這麼快。”玉棋笑道:“管她大小,有的赢就好。”姜夫人笑道:“很是,難道你還怪玉棋給你赢的少不成。”姜玉春笑了笑,喝了口水,在王姨娘眼巴巴地期待下,終于拾起了剛才的話題。
“昨兒我聽二爺說了,說抓了好些個人呢。”姜玉春微微一笑。
“可不是,這私鹽曆來是重罪。前頭不是有個總商因夾帶私鹽數量過大,不但罰沒了家産,人也都發配了。”姜夫人拿帕子沾了沾嘴唇,抿了一口茶。
李姨娘聽她們讨論自己原先的主家,也不禁恍惚了一下,嘴角溢出一絲悲哀。湯總商當初把自己送給二爺,一來是為了收買人心,二來也暗示了自己要随時為湯府打探消息。如今湯家沒了,自己在周府的地位也越發尴尬了。自己雖是瘦馬出身,身材妖娆容貌美麗,但沒有二爺的寵愛沒有二奶奶的信任,自己在這家裡不過是一尊美麗的花瓶,擺設起來給外人看的而已。
“這回為什麼緣故嚴查私鹽的?”姜玉春又問。
“誰知道。”姜夫人道:“恍惚聽說是巡鹽禦史下了令。你家二爺下頭也附着不少小鹽商,保不齊就有走私鹽的。若是誰家犯了事求到你們頭上,可記得别應。上頭要嚴查的,犯不着為了旁人的事連累了自己,不得好不說,指不定也會受牽連呢。”
姜玉春笑道:“昨兒二爺也吩咐了,說不論是誰來求,都不能應。嫂子也知道我這人不好言辭,我怕應對不好,耽誤了二爺的吩咐,借着害喜的緣故叫他們閉了府門,誰來都不見。”
道:“這就對了。我冷眼瞧着這兩日的動靜,估摸着這回主要是針對那些大鹽商的,那些小打小鬧的不過是順帶,估計罰些銀子就能了事了。”
王姨娘聞言稍微舒了口氣,臉上的焦慮淡了幾分,隻是眉目間仍有些擔憂。姜玉春和姜夫人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姜夫人打了個哈欠,掩嘴道:“如今日頭短了,吃了飯就困。小姑你有孕,沒事也多歪着才好。”姜玉春笑道:“成日歪着呢,嫂子放心。”姜夫人道:“我這說困就睜不開眼了,我家去睡覺,你也眯一會兒。”姜玉春道:“我叫人收拾客房,嫂子随便倒一會兒,等醒了再家去罷。”姜夫人擺手道:“我坐轎子裡也能閉眼歇會,不礙事。”說着起身就要走了。
姜玉春帶着衆人送到院門處,方才回了,三位姨娘收拾了牌桌,服侍姜玉春睡下了,這才悄悄退了出去。一出了房門,王姨娘也不顧旁人,急匆匆就走了。張姨娘撇了撇嘴:和李姨娘道:“她比姐姐還後擡的姨娘,眼裡沒我就算了,怎麼也沒姐姐?”李嫣紅輕哼了一聲,道:“你不知道嗎?她那弟弟就是販私鹽的。”張雪雁一愣,随即也掩嘴笑了:“這麼說,有好戲瞧了。”
☆、王姨娘挑撥離間
王姨娘回到院子,忙叫守院子的丫頭到跟前問:“老娘這次來可有說什麼事?”巧兒回道:“老娘說姨娘的兄弟被官差抓了,叫姨娘拿主意呢。”王姨娘心裡正擔心的事被證實了,不禁唬的腿腳發軟,兩色蒼白。春桃和夏菡忙将王姨娘扶到坐塌上,紅葉端了熱茶上來喂了王姨娘兩口,王姨娘似乎才緩過神來,可剛喘勻了氣,又想起自己兄弟剛出息了,就被抓進大牢,這心裡就像針紮似的疼,又想起剛才二奶奶說二爺不叫管這樣的事,不禁又悲從心來,捂着臉嚎啕大哭起來。
春桃忙使了個眼色給二等丫頭石竹,石竹忙打了盆溫水進來,夏菡勸王姨娘道:“剛才姜夫人不是說主要是針對大鹽商的嘛?王大爺才走了幾趟鹽,不過是被殃及罷了。等風頭過去,姨奶奶求求二奶奶,再往衙門裡送些錢,大爺就被放出來了。”
王姨娘漸漸息了哭泣,石竹忙端着臉盆過來,春桃拿了手巾幫王姨娘在頸處圍好了,又服侍她洗了臉。王姨娘将臉上哭花的妝容都洗淨了,素着一張臉,也不塗胭脂水粉,靠着引枕發呆。
紅葉見狀小心翼翼地道:“如今大爺到底是什麼情形,姨奶奶也不知道,不如将老娘請來,細問問,姨奶奶也好有應對之策。”
王姨娘聞言點頭道:“幸好有你提醒,我這腦袋裡亂的和漿糊似的,什麼都想不起來。石竹,你收拾個包袱家去,說你娘病了,和我告了假,回家看看老子娘就回來。你出了府往我家去,給老娘傳個話,說我請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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