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薩奇難過。”格雷垂下眼睛,“也許确實應該考慮……”
倪爾大概不會缺自己一個迷弟;丁恩和自己的模拟人格看來相處得不錯;尹凡——也許不得不接受自己死亡的現實?而詹米……
詹米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格雷想起那條在這方面執拗得過分的龍就頭大。
“誰說我不差你一個的!”倪爾沖他耳朵裡呵氣,“再說,怎麼總想着别人接受不接受?你自己呢?——就算詹米不死纏爛打,你真放得下你青梅竹馬的好兄弟?”
“還有丁恩,你們不是志同道合的夥伴嗎?不想繼續和他一起改變世界了?”多年的魔法共振讓倪爾對格雷的小心思了若指掌,“尹凡如果需要你,你肯定也沒辦法狠心不管。”
“至于我——”他扶着格雷頸側貼上去,手掌下對方的脈搏激動得慌亂不已,“一時的神魂颠倒,一輩子鬼迷心竅。”
格雷的眼睛有些失焦。這麼多年過去了,倪爾總能讓他重回當年一見鐘情的瞬間,在熟悉的共振中心神蕩漾……兩人幾乎黏在了一處,交彙的呼吸迅速炙熱起來。
“咳!”薩奇幽靈般出現在客廳裡,“你也見到格雷了,還要在這兒待多久?”
格雷連忙跳起,紅着臉溜去一邊鼓搗果盤。倪爾舔舔嘴唇,露出他蠱惑人心的微笑:“别這麼小氣,留我住幾天嘛!格雷也很想我呢~”
“……格雷?”薩奇口氣裡帶着掩飾不住酸意。
格雷借着切水果又拖延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表态:“那個,倪爾,如果薩奇介意的話,你還是回去吧……”
薩奇的表情剛剛緩解了一點,就被格雷接下來的話凍住了。
“……我也該重新找地方了。在此之前,可以先借住你那裡麼?”
“歡迎歡迎,想住多久都可以!”倪爾站起身,“你收拾下東西?咱們馬上就走。”
“——等等!”
二人一起看向薩奇,格雷一臉可憐巴巴的困惑,倪爾則是讓人抓狂的玩味。
“……”薩奇深深呼吸,屏住,緩緩吐出。他重複了幾次,才勉強從牙縫裡擠出:“我不介意,你們都可以留下。”
“那可真是太好了!”倪爾笑靥如花,“晚飯吃什麼?”
***
格雷白天睡了一覺,夜裡翻了好幾本薩奇的藏書,才終于有些倦意。他關掉台燈,縮回被子裡閉上眼睛。
半睡半醒之間,一雙胳膊環上了他的腰,手指鑽進睡衣,撫摸他敏感的地方。格雷對這種騷擾早已習以為常,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在哪兒,背後是誰。
“倪爾……”他捉住那雙鹹豬手,“這不太好吧?”
“你想就這麼耗下去?”倪爾輕舔他的耳尖,“在薩奇面前裝好孩子,你覺得自己能忍多久?他又能忍多久?”
“……也許我還是離開的好。”
“他不願放你走啊。”倪爾歎息,“而且離開之後呢?再也不見面了?”
格雷愣住了。與薩奇再也不聯系,甚至在虛拟世界中也不能相見?他現在一旦離開,就會徹底失去薩奇?
格雷忽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山路上的那輛車裡,撞破欄杆沖入大海。他胸口疼得要命,渾身冰冷,喉嚨裡堵得喘不過氣。
“看來是不行。”倪爾揉着他弓起的背,“你啊,真是感情過于豐富了。”
“……我該怎麼辦?”格雷喃喃,“之前的分别都隻是暫時的,這次……”
“隻要活着,就有機會。”倪爾試圖安撫他,“你看,我也以為再也見不着那家夥了呢,竟然不到一百年就又遇到了。”
“不過你大概沒這個耐心。”他看着格雷一臉泫然欲泣,“那就簡單了——努力讓薩奇改變心意吧。”
“你試了那麼多年也沒成功啊。”
“畢竟當時他隻盯着我一個。”倪爾剝去格雷的睡衣,“現在狀況不同了嘛。”
“可是……”
“噓——先别想那麼多。放松……”
格雷不理解倪爾打得什麼主意——在薩奇的卧室隔壁偷情?這真的不要緊麼?他瞟向緊閉的房門,卻被倪爾扳回來舔舐吮吸;半真半假地掙了幾下,就被拿住要害揉捏,一下子卸了力氣。格雷終于放棄,漸漸沉溺于對方技巧高超的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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