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裡再三強調林坎大隊十分艱苦,在窮鄉僻壤,但是正是這樣的困難地方需要建設者們來共同努力,為祖國添磚加瓦,孩子她媽和孩子們都來,這裡困難歸困難,住宿還是有地方的,不要多麻煩組織上,也不要多宣揚……
重點就是兩字:速來!
從五月起,林坎的山道上,三三兩兩的就有疲憊不堪的家屬們,帶着一個或兩個孩子,風塵仆仆地來尋親投靠。愁苦的面容,憔悴的形貌,無一不在見到分校的“真面目”時喜出望外,驚訝而好奇地瞧瞧這,摸摸那,然後歡歡喜喜地住下來。
因為家屬和孩子們多了,定糧也有些不夠吃,幹校索性學習南泥灣,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在前溪和黃林交界的小山丘上開辟了一個農場,半山種茶樹,山頂平地種菜蔬、養雞養豬,還放了一群羊。
這幫下放幹部多半都有高工資,在閉塞偏遠的山溝裡,花上一點小錢就能買好些東西,要不是有些集體勞動相當艱苦,這日子可算得上是滋潤。
一群城裡娃和山村孩子整日混一道,弄得村裡雞飛狗跳,小學堂的鄒校長看着不像樣,一道令下,不管戶本在哪兒,通通都要上學!這個土政策得到了幹校所有學員和家屬們的歡迎,一緻鎮壓了孩子們的抗議,林坎小學堂裡頭一次學生和老師都爆滿。
曹富貴覺着,光孩子上學不行,撺掇着曹書記在夜校裡又添加了中學的課程,不趁着這幫知識分子在的時候加緊學,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雖然現在中學、大學都停了課,可這麼大一個國家總是需要年輕一代的人來建設,沒有知識,啥都不懂,怎麼當社會主義接班人?!
還有一點不能與人說的,那就是夢裡的未來。
夢裡的“喬應年”,混迹在港島的市井街口,刀頭舔血,午夜夢回之際卻心心念念貧苦落後的家鄉大陸,在那一年,大陸重新恢複高考,他捧着報章的消息,徹夜無法入眠。
曹富貴至今還牢牢記得報上的時間,1977年。
掐指一算,那時他都是三十五的老菜梆子了。
考不考,上不上大學的,和他富貴哥本來也沒什麼大幹系,可身邊這幫腦瓜子聰明的,一個賽一個能念書,抓緊這幾年好好學,七年後個個都考出去,去京城、去滬市,去上最好的大學,那才叫一個出息呢!
尤其是小喬和苗兒這兩個讀書種子,不考大學簡直是浪費爹娘給的念書天賦,有他盯着,怎麼着起碼也得考個清華北大的。
到時年輕人去大學念書,他也可以跟阿奶講要照顧這幫孩子,跟着去大城市見識見識,“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嘿嘿嘿!那時俊的俏的,還不随挑随撿?
所以說,如今年輕人的任務是用心念書,他的任務就是悶聲發财,且等日後。
哎呀!想想“喬應年”夢裡的紙醉金迷,雖說那是資本主義的港島,可大陸後來也逐漸改革開放了,那時他可正當年,想想都是美得不行。
至于現在,外頭激浪惡濤的,啧!小命要緊,還是安分待在山溝裡盯着年輕人念書吧!
曹書記也是相當贊同這個看法,老話說得好,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萬鐘粟,書中還有顔如玉呢!如今雖說不讓講究這些,說到底學文化才是走出窮山溝的唯一一條通天路。半大小子們與其跑到外頭瞎添亂,還不如就趁着這幾年好好窩在山裡跟幹部、教授們學本事。
小喬大好的年紀,自然讓富貴哥給塞進了中學補習班裡。
除了上基礎課,曹富貴也有心讓他好好跟着哪位教授學點什麼理工專業,可别浪費那顆對數字極敏感的腦袋瓜子。本來是想着讓小喬跟越教授學理工,看人家出洋留過學的大博士,又懂英文又懂甚機械物理的,多少厲害。
可是小喬不幹,他反倒問富貴,你将來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曹富貴楞了楞,緩緩露出個暧昧的笑容,悄聲說出胸中大志,“當然是賺多多的錢,然後吃喝玩樂,浪遍天下啊!”
小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決定了他學習的方向。他找了兩位師父,跟着越教授學英文和數學,另一個老師卻出人意料地選了胡敬全。
“我要學怎麼賺錢,怎麼花錢管錢。不然以後怎麼讓你能花錢花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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