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富貴笑嘻嘻地伸頭往竈間一張望,和阿爺他們打了聲招呼。竈頭他是不會修,也不會用的,就不去給阿爺和二叔添麻煩了。
二嬸帶着孩子們在後院自留地裡忙碌。
家裡有三分不到的自留地,日裡要上工,也就早晚有時間伺弄。
自留地裡種的全都是自家的,不用交公,當然不像出公家的工那樣大呼隆,應付交差。田地不會糊弄人,下幾分力,就有幾分收獲,哪裡能不精心耕作?寒冬臘月快到了,地裡也就是一些白菜、蘿蔔、土豆,收了這幾茬要吃整個冬季。
家裡還養了一群雞,倒是沒養豬,人都不夠吃的了,哪裡還有豬的食,養起來又辛苦,要不是壓着交任務的,哪個願意養。
這些種菜養家的家務小活,二嬸和弟弟妹妹們幹幹也就差不多了,還不用勞駕他這男人家,曹富貴溜跶溜跶進了阿奶的屋,看到滿頭灰白頭發的阿奶瘦雖瘦,卻安詳太平地在煤油燈下勾針線活,他最後一點忐忑也煙消雲散。
回屋剛沾到枕頭邊,他就睡着了,然而噩夢又不期而至。
邪門
眼前是熟悉的床鋪,松木做的床架,床頭靠裡牆的那條床腳上還有一個圓滾滾的樹節,被他小時候手癢摳掉了最中間的一點黑芯,看上去像隻兇巴巴的雞眼睛。
夢裡正在翻箱倒櫃的人不是自己,曹富貴心裡有了點數。
與昨日猝不及防地入夢不同,這一次,他多少有了點經驗,甚至隐隐感覺,這個夢倒像是别人的“夢”,不知怎麼就進了自家的腦袋。
醒又醒不過來,曹富貴也隻得郁悶又提心吊膽地跟着夢裡的那個人,四處在自己的屋子裡翻找。
“夢中人”的年紀應該不大,夢裡看不到“他”的臉,卻能看到“自己”的手,那雙瘦骨嶙峋的髒手上傷痕累累,卻異常靈活,“他”冷靜地一樣樣翻過去,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曹富貴知道自己屋裡頭根本沒什麼值錢玩意,這入屋的賊想翻出□□來都難。
那雙手在翻起床鋪時,突然停了下來,好像找到了什麼,“他”從床角拿出了一個小布包,小心翼翼地翻開來,裡面是一隻白玉含青,又帶着幾絲血痕的扳指。
曹富貴心裡一驚,很是詫異,他明明記得自己把那隻扳指給弄碎成三截了呀?怎麼會好好的從床下翻出來?
夢裡的“他”找到這個東西似乎就滿足了,把扳指塞進懷裡,很快就離開了。
曹富貴努力哼哼着,想讓自己快醒過來,夢裡突然一黑,血腥氣蔓延開來,眼前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屋子,突然變成了一間泥糊的柴屋,柴草零亂地散了一地,一根粗大的木柴血漬斑斑,正丢在“他”面前。“他”的眼前一片腥紅,渾身上下刺骨的劇痛,有人在喊着什麼,耳朵裡嗡嗡響着卻什麼也聽不清。
“他”好像是趴在地上,無力動彈,眼前的泥地突然動了起來,那根一頭帶着血色的大木柴離“他”越來越遠。
曹富貴心頭恐懼萬分,雖然知道這不是自己,可被這樣真實的“夢”拖進來,簡直就像是自己真的被人打得半死,太特娘可怕了!腳上傳來一股拉力,曹富貴在“夢”中突然醒悟過來,不是地在動,是有人拖着“他”的腿在往外拉。
“他”嗬嗬呻吟着,雙手死死摳在地上,卻完全抵不住别人的拖拽,隻是在泥地上摳出幾道長長的血痕。
壓抑的哭喊聲和暴怒的喝斥在耳邊交織,有人将“他”背起,在黑暗的夜裡,走上山路。
呼哧呼哧的重重喘息在耳邊響着,血腥和汗臭撲鼻可聞,雖然心底清清楚楚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遭遇,曹富貴還是吓得寒毛直豎,仿佛是被鬼壓床一般,快被壓死了,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娘啊,醒醒!曹富貴你特麼快醒啊!
然而,夢中的世界完全不聽他的心意,那個“他”被背上山,在一處山坳前,“他”被人扔下了深深的山谷……
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樹枝斷折、山石撞擊碎裂,然後是沉悶的落地聲,四肢百骸巨痛襲來,血腥氣頓時彌漫。
“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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