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他真有能力去解自己身上的毒,楚珩也不會一直留他在世間,而且他也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親娘是如何逝世的人。
他的娘雖然喝了毒酒,但誕子之時,全通過臍帶傳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楚珩才一直不明白,娘親為什麼隻陪了他三年,便永遠的離開了他。
楚皇……他恨嗎?
答案是有的。
事實上,他娘一開始的婚配并不是皇上,隻是後期被皇上搶走了而已。在這之後,才有了他。
他恨就恨在,既然沒時間沒精力去照顧娘,明明身邊已經有那麼多妃子,為什麼還要把已做人婦的她搶了過來…僅僅因為他是皇上,因為一時興起,因為想要多一個女人?
他厭惡皇室,十分厭惡。
可矛盾的是,他自己就是楚家的人,血液裡流淌的是楚家的血,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而自古皇家子女多疑好鬥,即便他無心朝政遠離朝綱,還是會礙着某些人的眼。他對天下人人都想坐的龍椅不趕興趣,可也知曉,這龍椅,不能讓一些人坐擁。
否則……辛苦的,是這天下的百姓,是真正為國着想的忠臣。
楚珩迷迷糊糊間,想着他那快理不清長相的母妃,好似回到了隻有三四歲的年紀,他跟在母妃身後追她,讓她不要離開他。可母妃像是聽不見他的呼喊聲一般,頭也不回的進入了一片飄渺中。小楚珩伸手去扯她的衣袖,感覺自己好像隻身摸索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山洞裡,洞裡黑漆漆的,一點兒也看不見。
他怕極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出去,可是母妃不見了,他又想去找她。他像隻孤立無援的動物,可憐的窩在潮濕陰冷的洞穴裡,身上又冷又痛,四肢被凍的像是沒有知覺,随便動動就要從軀幹掉下來似的……
他好餓好渴,因為痛而發出的呻吟聲引來了洞穴裡的其它生物。它們似乎都在黑暗裡窺視着他,無聲無息的朝他靠近。
小楚珩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那些看不清本體的東西開始啃咬他的身體,可他痛到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就在他生不如死的煎熬時刻,一股股暖流忽從他肩膀的傷口注入,他像是久旱逢甘霖,不由自主的往暖流靠近。
潮濕的洞穴不見了,冰冷的身體也回溫了,他隻身一人躺在一片迷茫中,忽然有一雙手抓住了他的,在他耳邊輕喚他的名字。
楚珩如夢初醒,猛地睜開眼睛。
頓了大概三四秒,他移開盯着床頂的眼睛,目光下垂,落在他手肘旁邊毛茸茸的頭上。沈知非正握着他的手、半邊臉枕着他的手背在睡覺,大概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兩眉緊蹙,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楚珩盯着她看了一會,不确定的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頂,又四處看了眼房間。
是在他王府的房間沒錯……可若是他沒記錯的話,上了馬車沒多久他便感覺渾身疼痛,忽冷忽熱分明是毒發之兆。可眼下卻是身體一片暢快,經脈疏通,内力也無紊亂,遍體暢通。
再看看天色,早已經是白天。他壓下心下的疑慮,沒有驚動沈知非,慢慢的直起身子,靠在床頭。
門外适時的傳來一陣敲門聲,楚珩擡頭看了一眼,想要出聲又覺口中幹燥滿是中藥味,敲門的人似乎也沒等人應,自己就開門走了進來。
來人衣着深色,手裡端着冒煙的藥碗,楚珩大概是躺的時間有些久了,眼睛不大适應,直到對方走到床前他才看清是三時。
“沈二少爺,藥熬好……王爺?!”
入門隻瞧見趴在床上的沈知非,一擡過頭來瞧見坐在床上的楚珩,三時面上一喜,呼道:“您沒……”
“噓。”
楚珩對三時搖了搖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動作小心的下了床榻,将沈知非抱上床蓋好被褥,俯身在她眉間落了個吻後,才轉過身去示意三時跟他出去。
到了書房後,三時把藥遞過去,恭敬道:“王爺,藥。”
楚珩伸手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我怎麼會在王府?”随意擦了擦嘴角,忽略舌尖苦澀的味道,他看着三時問:“還有我身上的毒是怎麼回事,你們去找了蘇趾?”
“…找了。是沈二少爺讓找的。”三時點了點頭。
楚珩疑道:“他?解了我的毒?”
先不說他不信蘇趾有這個能力,就算是突然有了,也不可能這麼爽快的真把它解了。
“蘇趾提了什麼要求。”
“沒有誰提要求……”三時深吸口氣回:“王爺的毒不是蘇趾解的,是、是沈二少爺解的。”
…阿知?
楚珩心裡頗為不安:“蘇趾是怎麼說的?”
“說主子毒血攻心,命不久矣…還說……還說若非有白琉璃、血麒麟和回生丹,即便是華佗在世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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