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郎看了眼他懷中抱着的東西當即像被刺傷了一般迅速别開視線,不敢再看第二眼。他低聲道,“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你們一定要……”
聽清楚他究竟在說什麼,穆離鴉收斂了笑容,很是鄭重地說,“我和她約好了會把她交給你,至于你要怎麼使用是你的事,你要是覺得看着礙眼的話也可以丢掉,這都是……”
“我不會這樣做!”
傘郎突然吼出聲,打斷了穆離鴉未出口的後半句話。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了的他狼狽地往後退了一小步,“你不是想看嗎?那就進來吧。”
陰暗的屋子裡,窗戶被貼上染過各種顔色的桐油紙,隻有一點昏暗的光線被濾了進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說不出的苦澀味道,除開桐油的氣味,像是化開的顔料,又像是沒有幹透的紙張。
穆離鴉沒有繼續往前走,因為這屋子裡根本就沒有地方供他落腳。
牆上地上,到處都是一團團的绮麗顔色,就像是無數盛開的花朵一樣。他定睛一看,發現這些都是傘,制成了的和沒有制成的,桃紅柳綠,雪青绛紫,各種各樣的顔色,河流一樣鋪陳開來,将屋子都淹沒掉,光是看上一眼就眼花缭亂。
“為什麼?”穆離鴉發問道,為什麼要做那麼多傘?哪怕已經知道這傘郎整日在做什麼,可親眼見到這樣一幅景象還是覺得震撼。
傘郎小心地在花團錦簇的雨傘中穿梭,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做了一半的骨架,小心地剔掉竹子上的毛刺,然後拿起來比劃一下長度,“什麼為什麼,除了阿容喜歡還能有别的原因麼?她總是被關在屋子裡,能夠看見的隻有院牆和那棵梨樹,而梨樹一年隻有那麼一點時間開花,眨眨眼花期就到頭了。”
在傘郎到來以前,這是她在那枯燥痛苦的日子裡唯一的慰藉。
好在傘郎來了,他給沒有過去記憶的她描述了許多曾經她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我給她說,我曾經把賣不出去的雨傘在屋子裡全部撐開,就當做是踏青賞花。我本來是想苦中作樂,結果她露出向往的神色,說哪怕一次也好,想要親眼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履行了和她的承諾,但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姜家那群殺千刀的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
“你其實是知道的吧。”
穆離鴉就靠着牆,靜靜地看傘郎在屋子另一頭忙碌。
“知道什麼?”傘郎還是沒有擡頭,專心地做手上沒有做完的活。
在需要用火烘烤竹片的時候,還不等他伸手去拿蠟燭就有一團青綠色的狐火飄到了跟前,他愣了下,“謝謝穆公子。”
“她沒有過去的記憶,可是你有。凡人最多百年壽命,許多事情如果有人刻意封鎖不過幾代就會被逐漸遺忘,好似沒有發生過,但這對像我們這樣的妖物來說并不适用。”
這傘郎從前朝末尾的戰亂年間起就一直在這世上漂泊,不論是那轟動一時的蓮台大案,還是一些可能連當政者都忘記了的事情,他都曾切身經曆過又怎麼會輕易淡忘?
許久之後傘郎才出聲,“噢,你說這個啊。”
“你知道她過去的身份對不對?”
“嗯,我知道。我和阿容熟起來沒多久我就知道她和那些蓮奴娘娘有牽扯了。”
“她這個地方,”傘郎撩起左邊的袖子,按着肘窩的位置輕聲說,“有一塊蓮花樣的傷疤。”
不用他在過多說明,穆離鴉就懂了他的意思。
月光一樣皎潔的鶴錦是用白鶴羽翼最柔軟的羽毛織成的,所以白容的手臂常年傷痕累累,傘郎心疼她自然會想辦法為她包紮傷口上藥。
即使是在那些終年無法愈合的傷口之下也能清楚地辨認出這塊陳年舊傷是蓮花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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