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間的叙舊就到這個地方,我們也該認真決出勝負了。”
千年以前是承天君的強盛期,千年以後就輪到他了,現在唯一的阻礙就眼前,隻要吞噬了這個人,他就會一直一直作為萬物的主宰存在下去,再沒有任何人能夠動搖他的地位。
在那毒蛇一般的長槍襲來的時候,薛止還是沒有動。
就像另一個人說的,他确實要到自己的極限了——哪怕五百年期限已滿,可身體上的痛楚無法輕易抹滅,讓他連舉起手臂都十分困難。
生與死的關頭,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穆弈煊專程找人教他劍術。
無形之物使人畏懼,而有形之物皆可殺。隻要有形體……
有什麼東西攔在了長槍的軌迹之上,硬生生使其停在半空中。
薛止咬緊牙關,身子被壓得向一邊偏去,可手中的骨劍至始至終都沒有脫手。
澤天君強壓下心中越來越濃重的不安,手上長槍突然調轉方向,向着胸膛的方向刺去——他早就看出來,因為肩膀曾經受過傷的緣故,這半邊身子的行動要稍微遲緩一些,隻要他足夠快,對方就來不及反應。之前他能夠得手,那麼這一次同樣,他一定能再度貫穿這個人的胸膛。
骨劍與長槍碰撞到一起,清脆的撞擊聲響徹天地間。與先前那把早就被天雷劈得支離破碎的劍不同,神骨實打實地在槍身上留下了痕迹。
飛濺的碎片無數化成冰霜,落在火上,連大火都凍結,凝結出寒冷的冰棱。
居然被防住了,他的瞳孔緊縮,下意識地看向兄長的臉孔。
薛止微微喘息,嘴唇青白,看樣子連站直身體都很困難,更不要提用劍了。
“盡耍小花招,那這樣呢!”
痛飲過另一個鮮血的長槍上覆蓋着一層淡淡的血色,很快就不複晶瑩剔透,變成妖異萬分的紅色。
面對他的無數殺招,薛止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動作,隻是重複着招架他的每一次攻勢。
完全的防守姿态,就好像真的走投無路,認命的消極等死,但澤天君沒有放松警惕,越是被逼到絕境的人,就越是會奮力一搏。
果然,在他又一次痛下殺手,想要将眼前人一分為二以後,那一貫防守的劍改變了方向,朝着自己的命門襲來。
為了接下這一劍,他的手臂被震得發麻——若是凡人的話,不說死隻怕連半邊身子都會被徹底粉碎。
薛止一擊不成也沒有過多糾纏,英俊的臉孔上沒有悲喜,收回劍調整了一下站姿,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登時就改變了。
以這一劍為節點,一貫防守的人露出了尖銳的獠牙開始反擊。平靜的表象之下是洶湧的怒濤,劍身上倏地燃起火焰,每一次起落連影子都難以捕捉,隻留下一片朦胧的火光。薛止出手不多,每一次澤天君都要拼盡全力才能勉強應對。
他真的到極限了嗎?澤天君再度懷疑起自己方才的判斷。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之前截然不同:假如說最開始的時候隻是讓他聯想到遙遠的從前,還有幾分凡人的氣息,那麼現在站在他面前對他兵戈相向的,就真的是過去的兄長了。
過去無數次敗北的恐懼再度從心中那條陰暗的縫隙中湧了出來。他們是同源而生,所以他自然不會感應不到神力像水流一樣朝着另一個人傾斜。
所以這個人說自己受了五百年的衰弱之苦是真的?自己的劫難……他冷笑一聲,隻有弱者才會被這些東西牽絆,他絕不會被這些東西擊潰,他要向天命宣戰,将天道在内所有的東西都踩在腳下,讓他們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誰敢阻攔,他就要誰死。
·
在他們兩人争鬥的同時,濃密的烏雲中露出一隻碩大的眼睛,緩緩睜開。
地下的人無所知覺,而看得到的兩位神君根本沒空将注意力轉向這邊。
這隻明黃色的眼睛中毫無悲喜,就像光滑的鏡子般倒映着那二人厮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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