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讓穆離鴉說,還有一樁能與這天下一統的功勳相提并論,那就是他力排衆議,經過十數年的抗争,将當時權傾朝野的白瑪教從雍朝的國土中驅逐了出去。
就算隻是表面上的,至少他也從那些可怖的妖鬼邪祟手中争取了這數十近百年的時間。
穆離鴉看着史永福陷入沉思,就知道他已經懂了自己的意思。高祖皇帝那樣的枭雄早在百年前就已經看透了将來的事情,隻是他終歸是凡人,身死魂滅,無法繼續庇佑他的子民。
“你是說……不要是我想的這個意思。”史永福不愧是個腦子機靈的,“不是吧,真的是這樣?”一想到真的和這個有關,他臉上的血色也褪去了幾分。
穆離鴉主動和他說起蓮台案與白瑪教不是為了别的,“這陣法和白瑪教有關聯。”
琅雪身上的蓮花烙印,還有伏龍縣尤縣令收到的神秘信件……無一不再向他們訴說背後的真相。
當初那神秘的教主未能實現的野心,如今換了種模樣卷土重來。
“所以,我必須要知道這陣法是用來做什麼的,還有剩下的幾處究竟在哪裡。”因為病弱,穆離鴉的語速不快,卻帶着股令人畏懼的力道,“我有預感,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
史永福呆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手上也有了動作。
若是隻與個人福祉有關,他就算耽誤一會也沒什麼,可這陣法卷入的是整個天下,要用數千萬無辜人的鮮血來滿足虛妄的野心,他光是想想就脊背生寒。
“我這就來。“
他不知從哪摸出了一串銅錢,抽出其中那磨得起毛的紅線,令它們平躺在桌上,再從中取了一枚。
這磨得發亮的銅錢在他的指尖轉了兩下,邊緣在他的手指上劃了道不深的口子。
他将流血的傷口放進嘴裡吮吸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錯覺,那沾了血的銅錢上頭像是凝了層霧,在燭火底下不再那般閃亮。
史永福将這第一枚放在了禹州府的某處,若是仔細看,能看到這地方幾面環山,正是那周村的所在。
“周氏宗祠。”他說完以後又拿起第二枚銅錢,斟酌片刻後放在了随州府伏龍縣的位置,“清江底。”
這銅錢接觸到水銀做成的江流後并未沉下去,反倒是被看不見的力道托起。這兩枚銅錢中間延伸出一道若隐若現的血線。
“最後一處我知道,是天京護國寺。”
穆離鴉說完,史永福恍若未聞,手中的銅錢還是遊移不定,“需要按順序來。”
“我父親當年想從你這裡知道什麼?”穆離鴉垂眼看他動作,見他還能說話,最終還是問出了萦繞于心的那個問題。
“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至少不能這麼直接地告訴你。”史永福搖搖頭,選取了一個最穩妥的說法,“會到這裡來的人,每一個都是想要參透天機的,而天機這東西,知道得多了不是好事。”
在史永福的口中,他家三代都是做風水師傅的,傳到他這一代也不過短短數十年。
不知是不是窺伺了太多天機的緣故,他家上上下下鮮少有人活過四十的,不是病故就是橫死,本來興盛的一大家子漸漸地就凋零地隻剩他一根獨苗。
“我今年四十三,看着無病無痛,不知道哪天就會橫死街頭,哪能糟蹋好人家的姑娘?”史永福說得灑脫,可眉宇間的寥落,“尤其是這幾年,每天晚上閉眼前我都怕得很,生怕第二天都醒不過來了。”
說完他舉着銅錢的手忽然自己動了。
這實在是副非常詭異的場景,因為史永福的額頭上沁出一層細細的汗水,而他的臉色分外蒼白,隻見到手臂跟被什麼東西拽着似的下落,手腕和手指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落到這江山圖的某處,然後将這用血開過光的銅錢重重地落下,血線倏地從随州清江那裡延伸到這裡。
是……睦州山間的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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