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沓的、不屬于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的腳步聲,緩慢地朝着某個方向前進。
夜越安靜,越襯得那聲音清晰無比。這一次他們聽清了,是女人的說話聲,還有一聲聲嬰孩的啼哭,交纏在一起,很難分辨出單獨的某一樣。他們循着這聲音的足迹前行,不知是不是錯覺,空氣變得濕潤而悶熱,某種粘稠的腥氣撲面而來。
穆離鴉不動聲色地握住袖子裡的某樣東西。
薛止就像是後腦長了眼睛,停住腳步,略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說不可。領悟到他的這一重意思,穆離鴉頓時松懈下來,仿佛先前準備做些什麼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知道了。”他松開手,“我不會這樣做的。”
薛止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和他糾纏,“快到了。”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出老遠。
就在他們将要追上那未知的邪祟之物時,另一側傳來紛雜的腳步聲。
不論是拖沓的腳步聲、女人的說話聲還是嬰孩的啼哭都消失了,隻剩下男人粗魯的叫嚷。
“就是他們,肯定就是他們!”
“肯定是他們裝神弄鬼,我都聽到了!”
火光照亮他們二人的臉,也讓他們看清牌匾上的字迹:周祠。
穆離鴉轉過身,對上一衆兇神惡煞的人臉——即使掩飾得很好,他也能看清帶頭男人眼底的心虛和恐懼。他們很快就将他和和薛止二人團團圍住,手裡拿着指頭粗的麻繩緩緩靠近。
指認的是個約莫三四十歲,他們誰都沒見過的男人。
“對,就是這兩個外姓人。”他的顫顫巍巍地說,“傍晚時分我還見到他們敲周四家的門,晚上就來祠堂搗亂了。不是他們又是誰?”
“我姓穆名離鴉,喏,寫出來是這樣子的……你笑什麼?”
“離是分别,鴉是不祥的鳥,會給人帶來疾病與災厄,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意象,哪有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這樣的名字?”
“秋桐……”
穆離鴉睜開眼睛,周遭黑漆漆的一片,身下是冰冷的石頭,硌得人骨頭疼。他下意識想要坐直,發現手被綁在身後,這個姿勢壓根就使不上力氣便幹脆放棄。他轉過頭,不到半尺的地方薛止正瞬也不瞬地望着他,那眼神直愣愣的,若是換了其他人隻怕要被吓出好歹,可他呼出一口氣,卻是安心下來。
“我是暈過去了?”
回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他心中滿是荒謬。
薛止收回視線,認真道,“一刻鐘。”
“還好。”
穆離鴉借力稍微坐起來一些,發現不是他夜視力不行,而是這屋子壓根就沒有窗戶,隻有頭頂一小塊天窗,黯淡的天光流瀉進來,勉強能夠看清屋内擺設:這屋子不算大,差不多成年男子三五步就能走到頭,牆壁上挂着些器物,牆角也像是堆了點什麼。
穆離鴉手指動個不停,途中蹭到什麼黏糊東西也不在意。這繩子綁得緊,但綁的人手法離好還差了十萬八千裡,稍微花點功夫就可以掙脫。
“那群人走了?”他一面解繩子一面和薛止說話,“所以說我們現在是在周家祠堂裡面?”
薛止肯首,穆離鴉輕笑一聲,低頭專心解繩子。
早些時他們追着那不知名的邪祟到周家祠堂前,正好遇見一群打着火把找他們的村民。
“站住。”帶頭那人身量不高,薛穆二人皆須俯視,顴骨高聳,一雙眼珠突出來像暴曬了三日的死魚,從他更加講究的衣着與其餘人的态度來看,應當是族長那一支的人。他傲慢地将二人打量幾周,“兩位小兄弟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深夜造訪我老周家祖祠有何貴幹?”
“找人。”
“找人?”死魚眼睛嗤笑,“找人會找到這地方?小兄弟,在場的都是我老周家的人,你不妨說說看你要找哪位,我們若是認識定然告知,成不成?”
“女人。”見他不信,穆離鴉乜他一眼,反問道,“你們剛剛沒聽到腳步聲嗎?女人的腳步聲。”他左右巡視了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那黑底鎏金牌匾上。
“閉嘴!”死魚眼睛梗着脖子,“哪,哪有什麼腳步聲?”
“你真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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