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有。
蕊蕊問,他現在在哪兒?
他說,走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蕊蕊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封鳴府邸。輕輕的響指聲刺破空氣,呆呆站着的仆人一個激靈,恢複了神志,他揉着自己秃頂的腦殼四下看了看,關上門,回去休息了。
有時候人總是想當然地認為一些事情,或者說人總覺得事情會按這他想的那樣發展,而不去清楚地問明白每一個細節。
所以在夜晚來臨的時候,見淳璟還沒有回來,蕊蕊就有些急了。她去封鳴府上,去雲良閣,去仙味居,可到處都沒有他的影子,他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裡。
荒蕪的山野裡,一間簡陋的茅屋倚水而建,整齊的竹籬笆圍出一片小院子,一條小路将它一分為二,一邊種着滿架的蔬果,一邊種着常見的花草。竈房升起袅袅青煙,熏着上面的草蓋,由此生出一種奇異的味道,暖暖的,很溫馨。
屋檐下,一隻吱呀吱呀呻吟着的竹椅上坐着一個纖瘦的男子,他的腿上搭着一條修着補丁的毯子,它雖然破舊,卻洗得很幹淨,它跟那些衣服一樣曾經被晾曬在那片花田上方的架子上,陽光編織着花香滲進它的經緯裡。
他的臉隐在屋檐下的昏暗中,陽光斜斜地照進去的時候,他微微蹙了蹙眉,擡手遮住眼睛,掀開毯子站了起來,拖着椅子往裡面躲了躲,但很快他就不得不再次挪動椅子,直到挪到屋裡面去。
這是姐姐向往的生活。屋前種花,屋後栽樹,養兩條黃狗,種一畦桑麻,讓籬笆上趴滿牽牛花。
男子扶着窗子,望着外面明媚的太陽和袅袅炊煙,唇角挂着淺淺的笑意,他手指細長,骨節分明,這樣的手極适合捏酒杯。他的臉短短的,頰邊漾出淺淺的酒窩,一雙藍色的眼睛清澈明亮又溫柔似水,薄薄的唇像是玫瑰花的花瓣。
“公子,面好了!”琴樂端着兩碗面匆匆從外面跑進來,乓地一聲将碗磕在桌子上,燙得通紅的手捏住耳朵,在桌邊跳腳。
男子轉身走過去,從懷裡摸出一隻小瓷瓶,将她的手從耳朵上拉下來,沾了乳白色的藥膏塗在她的手指上。
指尖傳來麻酥酥的感覺,琴樂全身一個激靈,縮回手,“謝謝。”
男子笑了笑,說,“我才要說謝,我現在身無分文。”
琴樂急忙道,“公子對琴樂的大恩大德,琴樂一輩子都不敢忘。”
這男子正是當日琴樂賣身時候,幫她度過危機的淳璟。
“我幫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報答。”
“琴樂知道。”
“不過,我卻要借你這屋舍住上一段時間了。”
“公子随便住多久都可以。”
從他在這兒住下開始,就在院子外面有布了石陣,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術法,若是一不小心被人發現,就會遭到反噬,與之相對的,沒有人能找到他,即便是蕊蕊的追蹤術也不能。
他要在這兒多住一些日子,他想體驗一下,在這樣的田園環境中,能不能忘掉所有憂愁與不快,是不是想忘掉的都能夠忘掉。
但他忘記了,那些想要忘掉的,一遍遍提示自己要忘掉的那些煩惱,非但不會遠去,反而會越來越清晰。忘掉忘不掉其實跟環境沒有必然關系,它需要時間來抹去。
在住了一個月後,淳璟便離開了這間茅屋,一如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琴樂是在第二天過來為他做飯的時候發現他離開的,還未走近茅屋,她就感覺到氣息有些不對,直到走近了,看到柴門上挂着的一束她從未見過的鮮花。
淳璟說過,如果可以,他想要擁有這樣一個小家,不用太大,夠住就行。
紅豆帶着淳璟回到了王城。
一個漂亮如罂粟一樣的姑娘不分白夜地提着燈籠在王城裡走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先開始人以為她瘋了,不安好心的流氓曾打過她的主意,,但後來就沒有了,而她所到之處,人人避讓,躲她如躲瘟疫。
所以,淳璟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她,在一條熱鬧的滿是人潮的大街上,她提着一盞放着藍光的燈籠,身形僵硬地往前走。
馬蹄踏在地磚上,聲音清脆,貫穿了整條街,而她确如沒聽見一樣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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