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祭悠然聽他說完,以手支撐下颌,語不驚人死不休:“據我所知,先生您,似乎至今仍未成親?”
“這又有什麼關聯呢?”孟衍疑惑道。
“祭不才,願與先生結百年之好,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孟衍的眉,像是被春水吹皺了似的,眉梢曲了起來,玉色面頰上隐隐地,滲透出來暗紅,一陣心神恍惚,“男子與男子之間成親,這是颠倒陰陽,混淆龍鳳,太子怎能如此戲弄在下?”
“王命已經下達,現在越國人人盡知先生是祭的太傅,若是先生此刻離開,讓祭顔面何存?分明是先生先戲弄的祭,如何又能責怪祭?”周祭垂頭道。
孟衍竟以未然,垂下眼睑,若有所思,良久,才道:“若你想入我門下,需應我三件事,否則就算刀斧加身,湯镬在側,我亦不會松口。”
周祭忙道:“先生隻管說便是。”
孟衍站起身,走到窗台邊,将手負在身後,如梵唱的聲音慢慢出口:“第一,不得殺戮無辜百姓,孺子老弱。”
“是。”
“第二,不得傳授他人,否則自斷筋脈,武功盡廢。”
“……是。”
“第三,此後與我孟氏一族共存亡,死生一體,休戚與共。”
“是。”似乎也不是什麼難辦的差事,周祭緩了緩,原以為他會說什麼“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的糊塗話,或者“潛心修道,戒色戒酒”之類的空話,還好,還好,都是可以辦得到的。
“如若你違背任何一件事情的話——”
周祭立刻截口道:“先生是否會将祭就地正法?”
“非也,”孟衍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若行為不端,自有天譴,隻是到時,你便不再是我孟衍之徒,你是生是死,都與我無幹。”
周祭點點頭,腹诽道:“敢情是我忘了,他是殺不了人的,就算我血洗天下,他也頂多是與我恩斷義絕,絕不會與我拔刀相向吧?”
他擺擺頭,祛除雜七雜八的想法,對着孟衍的背影,單膝着地,繼而雙腿齊跪,拱手作揖道:“祭拜謝先生,必得伸張大義于天下,挽救黎明于泥漿,以報先生教導之恩。”
孟衍轉過來,傾着身子,拍拍他的肩膀,“祭兒,此後你就是我門下唯一弟子了。”
周祭睜大了眼睛道:“先生之前未曾收過徒弟?”
“收過一個,不過他後來叛逃師門,已不算是我的徒弟了。”聲音帶着些惆怅。
周祭鄭重地點了點頭,看着孟衍,心想自己作為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唯一傳人,更應當苦習劍術,不舍晝夜,他深感責任重大,兩肩難扛。
“時辰不早了,祭就不叨擾先生入寝了,祭告退。”
“嗯。”
*
萬安宮。
“一群廢物!訓練了十幾年刺客,連他一個人都殺不了!我要你們有何用?”宋春陽氣得鳳眼圓睜,蛾眉倒蹙。
“王後息怒!王後息怒!隻因這太子身邊有孟衍護衛,我們才未能得逞,若是除了這孟衍,日後想殺太子祭可謂是易如反掌!”一名佝偻着腰的太監道。
宋春陽一掌将他掀倒在地,“什麼叫得逞?隻有陰謀詭計才叫得逞!你能換個詞麼?”
“小的無心之失,還望王後恕罪!”太監趕忙趴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叩頭。
“無心之失,同樣是失。”宋春陽咬碎一口銀牙,“他們都是你教養出來的人,他們辦事不利,你也難辭其咎,幸好你們手腳幹淨,沒有留下什麼把柄。我姑且賞你個全屍吧。”
“王後饒命!王後饒命!”太監一臉驚駭,吓得三魂七魄出竅。
“再敢多言,便是車裂。”宋春陽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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