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那順着走廊一路前去,眼前出現了區别于純白的顔色,開闊的場地,潺潺流動的河水,如果不是那一串格外紮眼的小木屋,她真以為來到了世外桃源。“清光,沒有跟過來啊。”
一隻毛發稀少的狐狸布偶撲了過來,用長滿毛刺的皮膚蹭着她的小腿,帶着急促而拗口的語調:“你到哪裡去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長曾彌虎徹的靈力聯系還未建立,迎接‘交換生’這個光榮而神聖的使命也是你的分内之事。”
“你這家夥是——狐之助?”她絲毫不管對方迎面潑來的一肚子苦水,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狐狸布偶看上去像是被風吹走的蒲公英,隻留下光秃秃的杆子傻愣愣地杵在原地。
“如假包換!”狐之助擡起了自己的爪子,抓了抓殘存的毛發,“我隻是處于換毛期而已,很快就會變得毛茸茸的,絕對不是因為加班過度脫發了。比起這個,作為與燭台切光忠交換實習的‘太刀’,他馬上就到了。”
她舉目遠眺,從夢境中走出後的視線無比清晰,意識到自己擁有“微弱”的靈力,連萬物的軌迹都捕捉得如此清晰。真的是馬上就到——背着日光,騎在馬上的身影正馭着馬使它踱步,試圖塑造一個威武英氣的形象,日光中有種kira★kira(閃閃發光)的感覺,周身也飄散着櫻花。如果不是萬葉櫻距離本丸太遠,真以為是馬匹托着整棵樹在四處亂晃。不過,這匹馬雖然強裝鎮定,但喘得着實有些厲害,真的沒問題嗎?
“我去看看吧。”狐之助自告奮勇地說着,然後縱身一躍,變秃後的它輕易攀上了她的肩頭,做出了蓄勢待發的乘飛機姿勢。
到頭來,還是香那憑借自己的幹勁兒走過去,本以為狐之助能在關鍵時刻說出點兒什麼,它卻擠出玩具般的豆豆眼,假裝自己真是個狐狸布偶。
馬頭的高度逼近香那的身高,馬背上載着的人更是意氣飛揚,一言不發。更有趣的是,它的軀幹兩側各拴着一根粗麻繩,連接着一個巨大而外表的花紋優美的布藝袋,雖然底部磨損、頂部落灰,但依然能看出它的精良做工。
但是,光顧着明察自己的身高能觸及的範圍了,她錯過了打量對方的最好時機。氣氛低到了冰點,香那憑借“射人先射馬”的前言,推測出“誇人先誇馬”的歪理。
“太帥了(かっこいい)!辛苦了!”她沒有仰視,隻是心平氣和地直視正前方的馬頭,向着那匹辛勞奔波的馬微笑着。
“作為華麗與實用性兼顧的武器,這些都易同反掌。”馬背上的男子毫不吝惜地回應着贊美,他那驕矜的傲氣讓香那感受到一種強者的氣息。
“真是強人配好馬啊!它的名字是?”
“嘛,它啊,叫松風,在本丸裡跟我最親。”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胡亂地揉了揉馬頭上的雜毛。
松風?那不就是戰國時期前田慶次的馬嘛!香那對于這一點十分确信,在戰艦知識的學習生涯裡,有一艘驅逐艦名為松風,它的名字算是個奇妙的邂逅。當時她查遍曆史資料了解細節,結果卻被搜索熱度搞了個大烏龍,還被安落吐槽道“或許你可以去當個弼馬溫。”然而,相傳前田慶次身軀魁梧,普通的馬無法承受這龐大的壓力,而松風馱着他仍能馳騁自如,可見松風确實是匹好馬,但現在它都累得氣喘籲籲了,就證明那袋行李着實沉重。
前田慶次的武器是一柄朱槍,它遍體通紅,與他的愛馬松風,天下聞名。既然陸奧守吉行可以把前主的手、槍攜帶過來作為戰力,就沒有規定不能把前主的馬順過來騎。她佩服自己機智的應變力,于是頗有自信地詢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那麼,您的本體是槍(長矛)了?是儲存在馬後的那個大袋子裡了嗎?可以讓我見識一下嗎?”
在問題的箭雨中,對方并沒有閃避自如,他沉默了片刻,依然以剛才那信心百倍的語調,“我是和泉守兼定,帥氣與力量兼顧,是最近流行的刀。現在就要見識一下我的威力(本體)嗎?”
然而在刀劍方面,香那是個文盲。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便無法即興編下去,也不方便當面查資料,這個話題便立刻萎蔫下去,她必須想個辦法脫身。
“不,我希望物盡其用。本丸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先去忙了。”她轉頭,留下一個砥砺前行的堅強背影。
雖然好像給“交換生”潑了冷水,但這是目前她唯一能想到的戰略。
☆、76
(香那視角)
“喂,你斷章取義的時機不對啊,我之前有說他過的本體是太刀吧,怎麼會是槍呢?”保持着豆豆眼狐狸布偶形态的狐之助恢複了精神,吃力地扭動着自己光秃的尾巴,不懷好意地貼近她的脖頸尋求溫度。
“啊抱歉,我光顧着逞能,完全忘記了,一會兒要和他好好道個歉。現在,我先和長曾彌虎徹建立靈力供給關系會比較好吧。”在返回手入室的路程中,望着這與剛才毫無偏差的豔陽高照的秋日午後,她想到了重要的問題,“狐之助,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面,本丸時間過了多久?”
“現世的一天是本丸的15日,您在現世中停留了2小時,本丸的時間過了1.25日,因此雖然一切與昨日看起來相近,他的生命氣息已經很衰微了。況且,将靈力注入已經化形的刀劍,本就困難。”
香那沒有再說什麼,她把狐之助從肩上取下,雙手環着它的腹部,未曾蓄力便加速返回。
長曾彌虎徹安靜的躺在手入室那臨時搭建的病床上,像是一尊失去氣場而威嚴不亂的雕像,陷入了不幸的嗜睡狀态,他的本體安詳地擺在地上,鋪了一層純白的厚布,大概是好心的刀匠同情他的遭遇而折返回來安置的離别禮吧。在狹小的空間裡,香那以跪座的姿勢做着虔誠的禱告,試圖說服自己擁有靈力,以消除自己生理上的緊張。
接着,以指尖觸屏他的刀劍本體,沒有任何變化。她将刀劍托舉到與低矮的病床相近的高度,就差進行什麼神聖的加冕儀式了,她不确定自己的靈力是否有注入進去,隻感受到這外表與内涵都不輕盈的沉重打刀的不屈刻痕。試着拔刀,卻因姿勢不當感受到倒灌空氣般的抑制力的制裁,在某一刹那,從晃動的刀柄的瞬息中看到了身為刀劍的本質——斬殺、不斷斬殺,并非嗜血成性,也沒有墜入癫狂。沐浴敵方的鮮血,誓死的對決,為了守護心中的某份信仰,成為那個人不可或缺的唯一,以堅韌的身軀陪伴他直到最後一刻。真如櫻見巫女夢中所述,香那的靈力雖然覆蓋面弱,但擁有強烈的貫穿力與維持性。釋放靈力的眼睛中,洞悉了這隻屬于英雄的決意,她不禁感到一絲被深淵束縛的恐懼感,比被夢魇遏止住更加不安,因為那是真實的生理畏懼,像是兔子見到天敵一樣與生俱來的警覺。
按照狐之助傳遞的時之組織的理念,是與刀劍締結契約滿足他們的願望,而自身作為寶貴的戰力,在資料填報時這一欄也具體而微地做了概述。而眼前的這把打刀,很有野心,這個人,不是僅靠普通的交流談心就能節省油量耗損的燈。
那種詭異的違和感她在觸摸陸奧守吉行或秋田藤四郎的本體時從未體驗過,不祥的殺意與肆意擴散的狂亂,像是顫動着快要将内髒翻轉傾吐而出的不安。然後,餘光捕捉着靜止者的動靜,右眼中無法捕捉到虛像時,那尊雕像眨了眨眼皮,同時,高舉着的那把打刀共振了幾下,像是要掙脫她的束縛,香那的手顫得厲害,她不得不蜷起膝蓋保持平衡。
接着,冷瑟的刀光劃過,他睜開了雙眼,本體打刀停止了作亂。果然,感覺不一樣的地方是眼睛啊。并非秋田藤四郎的澄澈如水,并非陸奧守吉行的明媚有感染力,也并非亂藤四郎的俏皮靈動,那是種久經沙場磨練而出的帶着寒意的眼神,讓她感到十分棘手。她有些忘記了燭台切光忠的眼睛,但基于原主伊達政宗的興趣愛好,他很擅長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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