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天後的傍晚,招搖山趙家遭受了自家老爺子的瘋狂打砸!從假山盆景到磚瓦房梁,都被悲痛欲絕的趙老爺子迸發的靈力砸個粉碎!
“我的孫兒!我的孫兒!”趙老爺子扯着嗓子痛哭着,“趙部住!臨走之前我是怎麼交代的?叮囑你先探虛實、先探虛實……更叮囑過你不要鬧出人命!你可倒好,連範和連旗不明不白地死在癸市,還有臉回來!”
趙部住也哭成了淚人,老爺子的話猶如一根根帶鈎的倒刺,紮在他的心尖之上并狠狠地拉扯!趙連範和趙連旗都是他的兒子,他遭受的痛苦不亞于任何人。
“部住啊,”趙老爺子哀歎道,“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原本就是教訓一個毛頭小子,誰讓你們招惹其他勢力了?連範連旗缺乏經驗,沒有及時意識到危險,你是幹什麼吃的!以為申請一堆晶石就萬事大吉了嗎?”
此番癸市之行,不僅損失了兩個趙家嫡系,還有趙四等一衆趙家的精英捉妖師。趙老爺子直覺心頭滴血,萬萬沒想到一次簡簡單單的行動,會産生如此嚴重的後果。
世界是不斷變化的,部分妖族鑽了禁制的漏洞,促使捉妖師在人界的地位飛速蹿升!一個家族擁有多少捉妖師的支持,成為了實力和地位的象征。趙家作為标榜貴族的老牌捉妖師家族,底氣十足且自視甚高,一貫是目中無人,這次癸市連續兩場看似意外的事故,從根本上傷了趙家的元氣。
“你們誰知道,癸市的地下勢力是由誰在掌控?”趙老爺子終究活的歲數夠長,滿腔悲痛持續轉為怒火,他這次不止要報複劉風,還要連帶着癸市的地下勢力一起收拾!
起碼按當前的證據,趙連範和趙連旗等人的死查不到劉風身上,趙家沒有理由再找劉風的麻煩了。但趙老爺子的怒火已蔓延至每一個與之相關的人,認為劉風羞辱趙家子弟就是一切的源頭,否則趙家也不會報複他,更不會因此專門去癸市。
“回老爺,癸市的地下勢力表面上是被好幾家同時掌控,實際上最大的保護傘是張家。”
負責彙報的是負責護衛趙部住的趙五,他的職責并非跟随兩位公子,所以很幸運地逃過一劫。他們提前搜集并整理過關于癸市各方勢力的情報,當趙老爺子問起時正好用上。
“張家?他們很特殊?”趙老爺子問道。
“老爺有所不知,張家有兩位人物都進入了癸市上層管理者的行列,大兒子張天九是治安隊的隊長,次子張天一雖遊手好閑、屢屢犯事,但總能被張家保住。張家在癸市經營多年,利用高層權力為地下勢力開了不少綠燈,自然也是最有實力掌握地下勢力的家族,”趙五解釋道,“聽說這半個月裡,張家不停地招募捉妖師擔任所謂門客般的角色,試圖在癸市進一步做大。據了解,張家和那個劉風之間還有一部分可追查的過節。”
好家夥……給趙五解釋一通,原本錯誤的懷疑目标居然變得合理起來。
捉妖師聯盟的管制是捉妖師和世俗社會沒有互相沖突的原因,然而聯盟的管制力度不知何時變得松弛,當今的聯盟默許捉妖師們做了許多往日不該做的事情,仔細算算,聯盟上一次正經追責、懲罰某個捉妖師,似乎還是幾個月前。
特殊的因素變得不再穩定,即使井水與河水也可能打架。
“把趙部住給我拖下去!”趙老爺子實在對哭哭啼啼的趙部住看不過眼,“趙五,你前往癸市配合治安隊完成信息提供,結束任務後第一時間向我彙報,不許經過其他人!等處理了連範和連旗的後事,我慢慢跟他們算賬!”
“是!”趙五應道。
其實劉風在編理由的時候,并不清楚癸市地下勢力被張家所掌控,陰差陽錯之間竟演變成了一場狗咬狗的戲碼。
遠在癸市的劉風這回相當配合玄霜的調查,不過玄霜幾次嘗試接近傲雪,得到的都是些神經質的反應。
“你别過來!壞人!全是壞人!”
“給我出去!不然我死給你們看!”
……
情緒不穩定的傲雪無法配合玄霜的調查,最終不得不由劉風前往治安隊總部,單獨為玄霜盡可能地提供信息。
出于對劉風的信任,為避免對傲雪造成更嚴重的刺激,玄霜後續便不再糾結和傲雪的交流。同時也是因為玄霜的時間實在太緊張了,招搖山趙家派出的捉妖師在癸市盡數死亡,玄霜必須幫助上層給各界一個交代,不然輿論漩渦會把他們撕碎。
“玄隊,我有個建議。”劉風說道。
“在我進入下一個工作前,希望你長話短說。”
“從現在起,對外宣布開展一場覆蓋全市的雷霆行動,嚴抓嚴打地下勢力活動。一來暫時安撫輿論情緒,二來,我們對張家的調查結果已經說明他們和地下勢力脫不開幹系,或許你有機會一石二鳥。”
劉風根據他的調查和經驗分析判斷,認為當下是惡心張家的好機會。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建議屬實歪打正着了。
玄霜仔細一合計,覺得劉風說的确實有道理,因為現在的她空有一些佐證材料,但缺少進一步調查的突破口。她相信,就算自己拿着癸市特批的文件,張家也能強硬地給自己設置沒完沒了的阻礙。
“唉~最近太忙,我都騰不出手去查,”玄霜頗感無奈,“總部得高強度折騰幾天,希望張家再别作幺蛾子。”
“嗯,有困難随時打給我,遇到妖族别再一個人逞強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合作,劉風和玄霜之間早已沒有了在密室中誤打誤撞親密接觸帶來的尴尬,共同的目标使他們之間更像戰友。雖然劉風在此次事件中隐瞞了事實,但除了保護妖族房客,他其實也不想讓玄霜去和趙家起沖突,那些慢慢打破限制的老家夥并非玄霜一腔熱血可以對付的。
玄霜倒是會回憶起來那些面紅耳赤的畫面,隻不過是在夜深人靜孤零零加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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