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托着小腦袋,探着手臂,揮了揮,“以前我幫娘搬壇子不小心撞到壇子上手背撞了一大片紅,可疼了,後來還變青了,好幾天才消呢。”
能把戴在手腕上的玉镯給撞碎,這力道肯定不輕,角度還要剛好能撞到手腕戴着的一邊,除了需要巧合外,還需要力道。
龔氏的手腕很細,若真的是勒住脖子擡手想要掙紮撞過去,除非這手臂下滑,否則,她擡起手臂,玉镯會回落遠離手腕,反而不會容易撞到。
可如果手臂是往下,從綁着的距離來看,卻又不夠能撞碎。
焦昀的提醒讓陶仵作一愣,他怔怔蹲在那,剛剛昀哥兒提到手背紅的時候他腦海裡有什麼一閃,可太快,他又沒捕捉到。
焦昀也不急,他就蹲在石階上,裝作無聊伸了個懶腰,他手臂短,并未夠到兩端的柱子。
這無意間的舉動卻提醒陶仵作,他突然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對啊,方位不對。”
龔氏如果是掙紮間手臂撞到柱子上才讓這玉镯碎裂,可如果手臂是擡起撞的,那玉镯會回落,根本撞不到;可如果是下落,撞到柱子上首先接觸的卻是手指,一旦手指吃痛,那會先收回手,那玉镯自然也不可能會碎。
更何況,龔氏手腕上并沒有被撞擊到的紅痕,反而……
“不對,那這玉镯就不是撞到柱子碎的,可怎麼會好端端的碎了呢?難道是跟兇手掙紮間碎的,可她手腕上也沒瘀痕,反倒是有一道紅印子,太細啊,也不像是手指捏得啊。”陶仵作喃喃自語。
焦昀本來也沒想到玉镯會代表什麼,他隻是習慣看到不對的地方提醒一二,這時聽到陶仵作的話,動作一頓:紅印子?一道?
他眯着眼,突然從石階蹦下,快速環顧一圈,最後仰起頭,觀察一番:“陶哥哥,那裡怎麼少了一盞燈籠啊?缺個口子就不好看了呢。”
陶仵作正百思不得其間,被焦昀這麼一問,反射性回答:“大概是死者掙紮間扯下的,那燈籠當時就挂在旁邊,年久失修,估計死者一扯就下來了,當時就破破爛爛在那裡,驗屍完怕不小心踩到證物,就暫時擱置在内室。”說着,還看了眼回廊盡頭那個廂房。
焦昀聽到後突然就繞過陶仵作朝那廂房跑去。
陶仵作吓一跳,趕緊追上去,這裡可是現場,可不能亂跑啊昀哥兒!
焦昀一路小跑到了廂房門口,邁過門檻就看到放在桌上的破爛紅燈籠,他湊近,半截繩子懸挂下來,他朝末端看去,果然繩索都朽了,不過奇怪的是,繩子的一半切口卻是平整的,另外一半像是被重力拉扯扯斷的。
陶仵作跑過來一把把他抱起來,“昀哥兒你跑什麼?這裡可不能亂跑,萬一損壞什麼怎麼辦?”
焦昀老實窩在他懷裡,“我隻是聽說燈籠破了,想着能不能修一修,祖父以前花燈節都會做燈籠給我,我也會糊,會幫忙的。”
陶仵作聽他提到老秀才,也不忍心說焦昀,摸了摸他的頭,“好了,這裡不能亂闖。”
焦昀乖乖應了,因為被陶仵作抱着,視線一高,目光環顧一圈,可這一瞧,他眉頭卻皺了起來,又很快垂下視線,“陶哥哥我知道了,是不能随便闖進别人家裡,這屋子的主人要是回來,怕是會生氣。”
“哈哈哈什麼主人,這屋子早就空了很多年了,聽說這院子是以前府裡一個得寵姨娘的院子,楊老爺過世之後,姨娘被送到莊子,這裡就沒人住荒廢了……不對,我跟一個孩子說這些做什麼?”陶仵作邊往外走,就在一隻腳踏出門檻時。
焦昀歪頭一愣,“咦,不會啊,你看那床榻和桌子還有梳妝台幹幹淨淨的,怎麼像是空的,陶哥哥你又騙小孩子是不是?”
他的話讓陶仵作已經賣出去的腿收回來,他反射扭頭一看,之前沒太注意,因為荒廢所以先入為主,可這時被提醒,陶仵作把焦昀放下,走到不遠處的梳妝台前,再是桌子上,果然幹幹淨淨的,甚至是空的床榻,上面竟然還放着一床薄被。
陶仵作臉色微變,總覺得奇怪,這裡既然有人住,為何楊家又說沒人?
在陶仵作站在床榻前瞧着那疊的整整齊齊的薄被發呆時,焦昀不動聲色走到他身後,望着那薄被子,再回頭看了眼那燈籠的切口,聯想到那碎的不正常的玉镯,腦海裡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隻是這想法若是證實,怕是之前的證詞又要全部推翻重新來過。
可這直覺太強烈,他不好出面,隻能賭一賭。
若是真的,至少對陶仵作這邊破案是個關鍵的證據,因為很可能兇手巧妙把龔氏出事的時間往後推遲,避開真正的作案時辰,讓自己有不在場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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