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軍與參軍雖說隻差一字,職權卻天差地别。
一般來講監軍能左右戰将的軍令下達,是個頗惹人嫌的差事。
而參軍隻有參與軍事的職權,說得好聽點能稱聲軍師,但若戰将不認,還不如帳中小小掌案職權大。
然衛思甯身份擺在這,同原京北營又淵源深得很,沒人敢拿他不當回事。
幾天之後,北胡大軍往南撤回。上參圍軍一撤,其餘幾城斷斷續續的攻擊也漸漸無以為繼,都陸續撤出烏桓南境。
北胡軍缺糧,所以撤得很急很匆忙。甚至線路都沒有深思熟慮地規劃過,喻旻抓住時機,率軍半道攔截,北胡主帥萊烏重傷遁逃。
林悅很是難受,憤憤不休抱怨了一路,“這孫子命可真大。”
喻旻道:“總還有機會碰上。”
萊烏傷了一條腿,看出血量那條腿應該是保不住了,騎慣了戰馬的人今後都要換輪椅坐着,活着可不比死了好受多少。
赤羽軍要趕在大雪封路之前回武川過冬,圍堵萊烏一戰之後稍作休整之後便整軍南歸。
夏岐令在城外相送,抱拳道:“大恩不言謝,一路順風。”
林悅翻身上馬,依舊是來時那身輕甲白袍,笑容亮的晃眼。夏岐令替他引着馬往前行進了幾步,這是烏桓人重謝之禮,“多謝林将軍昔日救命之恩。”
“哎呀不要謝來謝去謝了又謝,是你值得我們才盡心助你,是吧阿旻。”
喻旻挽起嘴角點頭,“嗯。”
夏岐令道:“來日再叙。”
喻旻:“再會。”
大軍取道北夏一路向南,回程路上喻旻不再刻意繞過北胡設防的城鎮,哪裡省腳程就往哪裡走。沿路遇上不少守城的北胡軍,大軍長驅直入,五日連過三城。
這日喻旻吩咐周一辛帶大軍先行,喻旻林悅幾人在一處頗為繁華熱鬧的城裡歇腳,探聽一些情報。
這是北夏南部最大的一座城,緊鄰大衍軍鎮武川。城裡商貿往來與戰前無異,最熱鬧的酒肆食店依然人滿為患。
一點也瞧不出是亡了國的模樣。
林悅正跟賣糖糕的人殺價,“這麼小一塊你要我一兩銀子,這在我們大…我們家那種大地方都能買兩頭牛了,便宜點便宜點,我要買很多的。”
賣糖糕的小販操着一口灌了怪味兒的大衍官話,邊比劃邊說林悅都沒瞧明白他說的是甚。他取出一兩銀子,比劃道:“這個——給你,”又指着小販框裡的糖糕,“全部,給我。”
許是看他一副富貴公子樣,長得又入人眼,小販沒堅持多久就将一包糖糕全部賣給他了。
林悅塞進一大口,邊嚼邊口齒不清抱怨,“現在東原這些人說話怎麼這個調調,聽得我難受死了。”
“今時不同往日了。”衛思甯引着他們往一處酒樓走,“從前大衍同東原七十二部皆有貿易往來,貿易大盛之時七十二部皆通行大衍官話。自從柔然敕勒崛起,屢犯邊境,貿易斷絕之後很多部族就不大會講大衍官話了。”
林悅聽着周圍南腔北調不知所雲的話音,瞬間很想念烏桓人民,甚至萊烏的聲音也都是好聽的。
“這裡如今真是在北胡治下麼。”曲昀倚在二樓窗口一邊斟酒一邊打量外頭,很是疑惑。北胡人蠻橫無禮,萬不可能有這樣的繁華之像。
之前他們攻克的北胡軍據守的城池,都是一副災荒情狀,能搶的都搶了,搶不走的也毀地破破爛爛。
衛思甯道:“這裡臨近大衍黨項,是個交通要塞,自古貿易繁盛,北胡人也想要掙錢的嘛。”
話音剛落,果然就見街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群穿着粗麻黑布的蠻人,在各個商鋪挨個挨個要錢。
不大一會,更大一群人從街頭走過來,确是真刀實槍的北胡軍。
林悅咦了一聲,“怪了,這裡明明沒有大軍駐守,這些人哪冒出來的。”
喻旻凝目望向街道,道:“看看再說。”
待隊伍走近,才看清這是個押送囚犯的隊伍,三輛囚車緊緊綴在尾後。最前面的車裡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雖然渾身髒污面容不辨,仍看得出之前是個富貴人。
喻旻發現囚車經過時兩旁的商販都不約而同站得端直,目光緊緊追着最前那輛囚車,但沒人敢出聲說話。
正巧店夥計來送吃食,衛思甯便裝作随意問了一句,“這押送的是什麼人呐,這麼大排場。”
那夥計先是一愣,嗫嚅着不大想說的樣子。
林悅忙把手裡糖糕遞上去一塊,擰眉焦慮道:“我們從烏桓一路過來做買賣,其他城都被禍害都不像樣子,就覺得這裡好,怎麼突然又來了北胡軍呀。”
那夥計又将幾人暗自打量,信了他們是烏桓來的生意人,這才開口道:“做生意倒不是不行…就是稅高,太高了。”林悅又塞一塊糖糕,暗道一包糖糕就能賣一兩銀子,恐怕多半都要交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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