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開始上課了。
一早吳麗桃就過來叫上劉玥和龔雅雲,龔雅雲是個中等身材,長得很秀氣的文靜女孩。
三個人先去吃早餐,吃飯的地方在整個大院子的後邊的一排後罩房裡,洗浴的地方也在這裡,書院裡的幾位打雜做事的婆子也住在這裡。
早上吃的還挺豐盛,有粥有饅頭包子。
聽吳麗桃說,這個院子是個考上進士的大人捐的,以前是人家自己族裡的私塾。學生吃的用的就都是縣裡富戶們捐的,維修的費用也是用捐款,不夠的縣裡出。女子書院,不是每個縣都有的,隻有很少的幾個縣城裡有女子書院。
所以有女子書院,縣老爺也是面子上很有光,而且年底也是可以在述職報告上,大書一筆的政績。
飯後一起去上課的院子。路上碰到兩個小姑娘。吳麗桃過去打招呼。
“這時洪晶苗我們叫她苗苗。”吳麗桃指着一個長臉皮膚黑的小姑娘給劉玥介紹。又拉着劉玥對小姑娘說:“這是劉玥,比你大一歲,你叫她小玥姐吧。”
等劉玥跟洪晶苗互相打了招呼後,吳麗桃又指着另一個圓臉單眼皮的小姑娘:“這是孔琳,今年十三。”轉臉對劉玥說:“你叫她琳琳姐吧。”
等劉玥跟孔琳也打完招呼,一行三人變成五人,一路上就聽吳麗桃說話了。抱怨天涼了,什麼時候才做新衣裳?衣服都緊了。
一路嘻嘻哈哈到了上課的院子。到了門口,吳麗桃先伸頭往裡邊看了一眼,縮回來的時候一伸舌頭,小聲說:“門神到了。”
看劉玥愣住,洪晶苗笑着小聲解釋:“就是院監。”
哦。院監背地裡被叫做門神啊。
幾個人在門口站定,認真檢查自己的裝束,看完自己的還幫邊上的同窗檢查檢查。邊檢查吳麗桃邊小聲說,“還有一位先生,叫周娴,我們叫她‘老媽子’的,一會你就能看到。”
“老媽子?”在劉玥心目中,出現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形象。
收拾整齊幾個人依次進了課堂。
課室裡依次分開擺了九張桌子,橫三排豎三列,正正方方。
劉玥坐在‘門神’指定的第一排中間的位置上,在‘門神’嚴肅的表情、嚴厲的目光下擺放好自己的文具書籍。
用餘光看到左邊坐的是吳麗桃,右邊坐的是龔雅雲,孔琳走到自己身後,聽聲音應該是自己身後的位置,洪晶苗也向後走,但具體坐那,頂着‘門神的目光’沒敢回頭看。
又過了一會門口進來兩個小姑娘,走在前邊的個子高高,在白白的皮膚映襯下可以看到幾顆雀斑,昂着頭空着手,從劉玥和吳麗桃中間走過。
這位怎麼沒帶書本文具?劉玥正奇怪,就看到後邊跟了個小姑娘,小小個,皮膚也很白,雙眼皮,左右手各提了一隻書箱。
看來前邊的就是‘表小姐’孫晨,後邊跟的就是小跟班崔彩喬了。
孫晨走到吳麗桃後邊的位子坐下。劉玥悄悄看向後邊,看到崔彩喬把書箱放在地上,從裡邊拿出文具書籍,幫表小姐一一擺放好,才拿起自己的書箱向後邊走。
這時想起一陣鐘聲,‘門神站起來’,看來是要上課了。
‘門神’訓話,要學生認真讀書,守學院規矩,又品評了學生的學習情況。
之後有一陣鐘響,這才是正式上課的鐘聲。
從門口進來一位少婦,大家起身叫:“周先生好。”
這就是哪位被稱為‘老媽子的’女先生?看着眉眼溫柔,嘴角帶笑的年輕婦人,即跟老不相關,也跟媽子沒關系。
劉玥想,下課要問問,為什麼這麼溫柔娴雅的先生,要叫人家‘老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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