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霖,我問你哦。”田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也沒看見對面男人眼中流露出的危險,她一邊糾結要不要把自己的彈珠換成黃色,一邊随口問道。
“什麼?”晏霖眼睑微垂,藏住眼中不自覺流出的貪婪和占有欲。
“你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她迅速補充道,“我就是好奇,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不回答的。”
他無所謂道:“也沒什麼,就是我小時候被一個流浪漢綁架還差點被他賣掉。幸好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還沒找到買主,我就被救出來了。”
“啊?”田笑震驚,“為什麼綁架你?”
他壞笑:“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我是一群小孩裡最帥的那個?”
“切,不想說就算了。”
他收起笑容,一本正經道:“我記得當時我是因為想去找我爸,然後走丢了,才被人綁起來的。”
“唔……那你受傷了麼?”
晏霖看着她關切的眼神,心情複雜:“還好,他想把我賣出去,倒也沒有打我,隻是把我關起來。”
他盯着那一豆燭火,回憶道:“我被關在一個小黑屋裡,那裡沒有窗戶,靠門下面的縫來通氣,又髒又臭,有很多老鼠和蟲子,一到夜裡門外還會時不時傳來動物的叫聲……”
他笑了笑:“我那時候年紀小又很傻,關我那人吓唬我說那是狼嚎,如果我不聽話,敢大喊大叫,他就把我扔出去喂狼,我還真就信了。”
“難道是野狗在叫?”
他贊道:“你很聰明。後來我才知道,他關我的地方其實就在離城不遠的郊外,那幾間廢棄房屋就是他平時的住所,狼什麼的都是編出來騙小孩兒的。”
“所以你後來才會有幽閉恐懼症麼?”
“是啊,小黑屋裡分不清白天黑夜,他偶爾才會來給我一點食物。後來我才知道,我被他關了整整四天,又冷又餓又害怕。”
他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其實後遺症并沒有那麼嚴重,我隻是對這樣黑暗狹小的空間有心理陰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反應罷了。”
田笑輕歎一聲,轉移了話題:“那是警察把你救出來的嗎?”
他搖搖頭:“不,救我的人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她不禁瞪圓了眼睛。
晏霖眼中有亮光浮現,在燭光裡顯得十分溫柔:“對,一個很小的女孩子,她的眼睛圓圓亮亮的,有些像你。”
他下意識望向她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田笑的眼睛竟和自己塵封已久的記憶逐漸重疊起來……
但不可能,田笑是個孤兒,而那個小女孩卻是在雙親身邊的。
他把這個荒誕不經的想法抛在腦後,繼續說道:“那天,她和家人在郊外,一個人溜出來玩,誤打誤撞發現了關我的屋子。後來,她把父母帶過來,救了我。”
田笑:“真好,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哎,沒想到你也是個有故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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