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中國真的是很窮,人都吃不飽,國家也沒外彙,自然沒心思管這些可憐的國寶們。一直到了九十年代,還有熊貓在各地打黑工,跟人合照,來賺點口糧。
沒辦法,文明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
小婉上輩子,就是個标準的熊貓控,手機裡的照片,全是各種熊貓的照片,天天翻牆去花癡福豬豬,小奇迹接回來時,還專門跑去接過機,現在自己懷裡抱着一隻,高興得走路都同手同腳了。
希希也喜歡熊貓,當天晚上,為了誰抱着崽崽睡,兩個小姐妹還第一次生了激烈的争吵。最終的解決方案是,兩人一起抱着崽崽睡。
小家夥還是要吃奶的,沒走這兩天,小婉就找了個家裡有剛下崽的母羊的人家,每天三次去取剛擠出來的羊奶,回來後煮沸放到半溫,加一點點蜂蜜,拿喂小孩兒的奶瓶喂給崽崽吃。
小崽崽原來瘦,可能跟縣裡原來給它吃的奶粉有關。小家夥應該是有點乳糖不耐受,剛抱來的時候還拉着綠色的便便。第一次喝上溫熱的鮮羊奶,小家夥就四隻爪爪緊緊地抱着奶瓶子,咕咚咕咚地喝,喝完了還不肯松嘴,一往外拽奶瓶子,小家夥就急得嗯嗯直哭。
崽崽不但瘦,身上也髒得很,全是泥水,很多毛毛都看不出原來的白色了。
它太小,小婉也不敢給它洗澡,隻能拿熱熱的濕毛巾給它抹,多抹幾遍,再拿幹淨的大浴巾裹着它摟在自己懷裡。
小家夥也争氣得很,一頓比一頓精神好,到他們去成都坐飛機的時候,小家夥已經能直着脖子在小婉懷裡看來看去了,也不再抱着奶瓶子不撒手,就是粘小婉粘得厲害,除了小婉,誰都不給抱,别人沖它一伸手,它就背過身去,腦袋埋在小婉的肩膀上,還懂得用爪爪抱着小婉的脖子,但是又淘氣地一會兒就擡起小腦袋偷偷地看要抱它的人,真的是可愛極了。
幸好現在檢疫也查得不嚴,小家夥跟着小婉和聶軒一起上了飛機。一飛機的空姐都一會兒一趟地跑來看崽崽。
小婉舒服地坐在飛機并不太舒服地座椅上,懷裡抱着個小黑白團子,看着空姐和乘客們羨慕和目光,覺得自己就像個女王。
她小聲和聶軒商量着,等到了北京,去醫院檢查一下,要是需要住院,就住上幾天院,要是不用住院,就想讓聶軒跟自己回家住。要是覺得不方便,她手裡也還有兩套裝修好的院子,挑一套住進去也行。
聶軒笑着打斷她:
“傻姑娘,你是想讓我倒插門啊?倒也不是不行,隻不過,我手裡也是有房子的,還沒結婚,住你那裡不好,省得别人說你閑話。等結婚了,住哪裡都可以。”
??房子?
聶軒笑着解釋,當年自己的父母也是在北京工作過,家裡祖上也是有些家産的,要不然運動時也不會被整得那麼慘。後來落實政策,能找回來的雖然也就十之二三,可是房子全還回來了,還有一些母親和祖母留下來的飾,還有些國家補償和父母沒去世那些年補的工資。他雖然沒有小婉有錢,但是養家糊口,還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小婉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這家夥,藏得夠深的啊。
聶軒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笑着解釋,他也不是不想給孩子們改善一下生活,但是要是沒有一個良好的機制,是改變不了孩子們的命運的。反而會讓孩子們變得眼高手低。再說,要是他自己掙的錢,給孩子們全花了無所謂,可是家裡長輩們傳下來的,就該屬于自己未來的媳婦和孩子們的,不能随便動。
他一邊說,一邊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小婉看,直把她看得臉紅了,頭也低了下去才笑着扭過了頭,但是用一隻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楚一宸知道小婉回來,還帶了個男朋友,請了一天假,親自帶着林大軍和小寶來接小婉。其他人不是不想來,是硬被季奶奶給按住了,小聶第一次來家裡,不要太過刻意,省得那小子尾巴翹起來。所以都在得意居等着她倆。
楚一宸這一年來,都寡言少語,連笑都沒見過他笑幾次。他總覺得是自己沒把小婉給看好,對不起林紅旗的囑托,這次見到好端端的小婉,離着大老遠就笑開了花,大老遠就朝着小婉揮手,手收回來的時候還偷偷地抹了下自己的眼角。
小寶更是想姐姐,小婉還沒出來,他就跟跟個小猴子一樣靈活地鑽過了隔離帶,一溜煙地跑到了姐姐的面前,開心的都不會說話了,隻是憨憨地看着姐姐笑。小婉也想他,但是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幹脆把懷裡的崽崽塞給了他。小寶就跟抱小侄子一樣抱住了崽崽,他看着它,它看着他,倒把小婉給逗笑了。
林大軍還好,跟女兒分開也沒多久。不過看女兒這次回來精神身體都恢複到了一年前,心中老懷大慰,心知這其中在聶軒的功勞,倒不跟楚一宸和小寶一樣對聶軒視而不見,而是迎了上去,欣慰地拍拍聶軒的肩膀,然後推着他的輪椅往外走。
聶軒看着兩個大小舅子都一副當他是空氣的樣子,心中暗歎,果然大家說的沒錯,大小舅子是最不好打交道的啊。也罷也罷,今天還是要好好表現一下,省得老丈人的門難進。
小婉是真的好了,這一路上,就聽到她和小寶在那裡唧唧呱呱地說着山裡的見聞,把小寶聽得連連驚呼,聽小婉說聶軒是大學畢業回的山裡教孩子們,還老是自掏工資給孩子們墊學費,小寶對他的态度也有些軟化起來,還主動跟聶軒說,等他中考結束了,就跟着他們一起去山裡幫忙去。
小婉笑話他,說等他中考結束了,山裡的孩子們也放假了,他能去幹什麼?幫着挑磚還是搬水泥?被惱羞成怒的小寶給摁着胳肢了一頓,大呼饒命,才放手讓她起來。
聶軒在一邊心疼她,手指抓緊又放開幾次,才忍住了沒上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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