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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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一句話，風花葉皺了皺眉，不是因為其他，不過是因為這一點要解釋起來有些麻煩。略想了想，他索性從頭道：&ldo;你對塔洛蒂亞知道多少？&rdo;方卓動了動嘴唇，片刻才道：&ldo;參加了某個組織……&rdo;&ldo;隻知道這一點？&rdo;風花葉問。方卓沒再吭聲。興許是方卓知道的比風花葉預料的還少的多，風花葉一時竟沒能說出些什麼嘲諷的話來，沉默片刻後隻道：&ldo;黑龍裡有兩個組織，一個是遺忘者，一個是被遺忘者，你知道吧？&rdo;&ldo;知道一點。&rdo;方卓回答。&ldo;遺忘者是以推翻龍界目前的統治為目的，而被遺忘者，則是希望能夠通過和高層談判，取得利益。塔洛蒂亞，曾今是被遺忘者的幹将。&rdo;風花葉平淡道。方卓不知道這些事情和自己的問題有什麼關系，但他還是耐心往下聽。風花葉繼續說：&ldo;你被塔洛蒂亞收養的那段時間，是塔洛蒂亞的休息時間，而他之所以休息，一個是因為他之前鬧得太大了，另一個，就是因為他&lso;不穩定&rso;。&rdo;&ldo;什麼叫&lso;不穩定&rso;？&rdo;方卓抓住了關鍵字。風花葉靜默了一會：&ldo;能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的黑龍，當在某種情況下使用出超過自己目前臨界的能力後，會在當時的暴走，或者日後的虛弱下，産生各種各樣的幻覺，這樣的幻覺，被稱為&lso;不穩定&rso;。&rdo;&ldo;産生了幻覺，會怎麼樣？&rdo;方卓略帶遲疑地問。&ldo;産生幻覺的黑龍有兩條路，一條是永遠把自己的能力壓在某一水平之下，另一種是幹脆主動用出超過臨界的力量，然後直接和自身的幻覺戰鬥；而不管是主動還是被迫和幻覺戰鬥的，也是兩種結果。&rdo;風花葉的語氣越來越平淡，&ldo;一種是戰勝幻覺，獲得新的能力，預言；另一種是淪陷在幻覺裡，成為一個實力大增，但沒有約束，隻憑心底最直接意願行動的&lso;魔&rso;。&rdo;&ldo;隻憑心底最直接意願行動的魔？心底最直接的意願，未必總是邪惡的。&rdo;方卓忍不住道。未必總是邪惡？當有一日，你知道隻有一伸手就能拿來所有東西，你還會為這些東西付出代價？當有一日，你發現自己的能力淩駕于周圍全部之上，你還會把别的東西再放在眼裡？風花葉沒有欲望反駁方卓的觀點，他隻是看着對方，仿佛憐憫。方卓看清楚了風花葉的眼神，隻是一如風花葉，他也并沒有想要對方認同自己的想法，隻是繼續問：&ldo;那有多少黑龍戰勝幻覺？&rdo;&ldo;多少？&rdo;風花葉玩味笑了笑。然後道，&ldo;每千年大概能有百個超過臨界的黑龍出現吧。而龍界八萬年前的聖戰之後，隻出現了五個厄運之龍。算下來近兩千個突破臨界的黑龍裡頭才出一個能戰勝幻覺的，也就是每過一萬多年，才出一個。&rdo;方卓呆住了，不止因為那近乎不可能的概率，還因為風花葉話裡透出來的信息：&ldo;厄運之龍？&rdo;他近乎磕巴，&ldo;你的意思是，戰勝幻覺之後，黑龍會成為厄運、厄運之龍！？&rdo;&ldo;很意外？&rdo;風花葉笑了，他的面上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十分複雜，有快意，有冰冷，還有茫然，甚至有濃得幾乎溢出來的苦澀。可是不管什麼情緒，都隻存在了一瞬，下一刻，它們就盡數煙消雲散，了無痕迹了。風花葉的聲音再在深深的洞穴中響起了。他輕笑着說：&ldo;對了，我還忘了說一件事‐‐&lso;魔&rso;是我們的叫法，而你們的叫法……&rdo;&ldo;‐‐是&lso;外域生物&rso;。&rdo;塔洛蒂亞（三）方卓此刻感覺複雜。如果真要形容，那就是他好好的走在路上，忽然被橫七豎八自天空而降的手臂粗細的雷電給胡亂劈成了焦炭狀，冒煙的那一種。沒有哪一刻，方卓這麼想開口反駁。同樣沒有哪一刻，方卓這麼強烈地預感到，對方大概是說真的。說真的？方卓木在原地，啞口無言。風花葉卻不管方卓到底感覺如何，說完了自己該說的想說的，他一下子就恢複了冷淡，對方卓道：&ldo;好了，沒事就出去。&rdo;真的太過于震驚了，方卓一時沒回過神來，下意識就照着風花葉所說的扭頭向外走去。然而不過幾步的功夫，他就又清醒了，回身看向風花葉。風花葉微微皺眉，神色卻沒有意外，隻是似笑非笑地問：&ldo;怎麼？&rdo;‐‐改變主意了？或者幹脆，一開始就是打着别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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