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生打外表看起來,就會讓人覺得他是個性子溫和的人。
他說話時帶着笑,語速不快不慢,聲音清朗,頗有文人的風範。
蘇漪帶着紀雲蘅與他同行,二人你來我往地閑聊,紀雲蘅跟在邊上,偶爾走神,但也從邵生的口中了解了一些關于他的事。
邵生出自書香之家,父親與祖父考了一輩子,也沒能考取什麼功名。
他家中雖不算富裕,但也供得起他念書,隻是他上回參加科考時身體害了毛病,隻考了個秀才。邵生落榜後就進了泠州,邊勤奮苦讀,邊做私塾先生賺些銀子私用,等着下次秋闱。
蘇漪聽了之後頻頻點頭,嘴上雖然沒說,但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很滿意的。
邵生二十來歲的年紀,年輕又俊朗,學識高還知上進,就算家庭不算富裕也沒什麼。
錢是可以掙的,且紀家現在這種情況,紀老爺能不能活着出來還兩說,紀雲蘅日後掌了紀家,還有她的那個酒樓,怎麼也淪落不到缺錢的地步。
蘇漪在心中思量着,随後牽着紀雲蘅的手拉到中間,笑道:“聽你方才說,你們之前還見過面?”
邵生朝紀雲蘅看了一眼,眼中帶着輕淺的笑,“不錯,上回也是在此處,不過當時隻是遠遠看了一眼,紀姑娘怕是已經忘了。”
“我沒忘。”紀雲蘅這時候才慢慢開口,“你當時是不是與趙公子站在一起?”
“趙公子?”蘇漪聽到此人,臉色頓變,“不會是西城木柴家的那個趙公子吧?他還來紀宅了?怎麼還讓你撞上了?”
蘇漪不過随便一想,也知道是什麼情況,無非就是紀老爺和王惠将人請來,好讓趙公子相看紀雲蘅,而後将婚事敲定。
那姓趙的不光是滿身肥膘,動手打死自己的妻子,更是個好色之徒,通房多得能湊足兩桌打馬吊。
他若是看見了紀雲蘅,自不必說,定然是一回去就将聘禮準備好了。
“短壽的畜生。”蘇漪想到這就滿肚子火,即便是當着邵生的面,也毫不猶豫地開罵。
往常紀雲蘅在紀家所受的委屈,就是越查越多的賬本,一筆筆賬根本清算不完。
她撸起袖子,對邵生道:“我家雲蘅打小就愛讀書,隻是先前沒請過先生教導都是自己讀着玩兒。邵先生若是得閑,可去前堂喝兩杯茶指點一下她平日裡該看些什麼書,我會按時辰給酬銀。”
邵生行禮道:“蘇老闆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蘇漪小聲對紀雲蘅道:“帶人去前堂坐着,讓下人上好茶給他,你有什麼學識方面的問題都可問他,我去去就來。”
紀雲蘅得了交代,點頭之後看着蘇漪腳步生風地離開,猜想她應該是去找王惠了。
“先生,跟我來吧。”紀雲蘅接手,來招待邵生。
這段時日她一直跟蘇漪學着掌家,雖說大部分事都是蘇漪拿主意,但如今的掌家人還是身份是嫡長女的紀雲蘅。平日的人情往來必不可少,蘇漪無法代替紀家出面,所以有時候還需要紀雲蘅親自去送禮。
隻是紀雲蘅從小的時候就被關在紀家後宅,外面所熟知的紀家嫡女并不是她。對此,蘇漪也一直考慮着以紀家的名義開一場宴會,将紀雲蘅嫡長女的身份擡到明面上來,隻不過一直忙着沒時間計劃此事。
“我并非你的私塾先生,紀姑娘可以不必如此叫我。”邵生笑着對她道。
紀雲蘅點頭,直愣愣地反問,“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邵生同她走了一段路,突然開口,“我有個妹妹倒是與你年齡相仿,我在外謀生備考,已有許久不曾回家看她,看見你便想起她了。”
紀雲蘅好奇地問:“她跟我長得很像嗎?”
邵生頓時哭笑不得,“自然不是,不過是你們都是年輕姑娘,性子又都文靜,所以我看見你才想起了她。”
紀雲蘅并不贊同這句話,“我覺得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好比蘇姨母雖然待她極好,将她當作自己孩子一樣照顧着,但紀雲蘅從未覺得她跟娘親很像,也不會在看着蘇姨母的時候就想起娘親。
邵生聽這話,還以為她因此生氣,趕忙歪頭去看她臉上的神色,見她眉眼平靜,說話時很認真,并不像生氣,于是道:“你說得不錯,不過這也是人寄托感情的一種方法,若是你有一個許久不曾見到又想念的人時,你自然而然就會留意與他相似的人。”
紀雲蘅下意識想起了楚晴。
每次去她那裡喝豆花的時候,楚晴就會坐在她的對面專注地看着她,眼裡都是慈愛的笑。
紀雲蘅明白,那其實都是晴姨透過她再看另一個人,她的女兒钰钰。
“那你是把我當成你的妹妹了?”紀雲蘅又問他。
邵生慌忙道:“沒有,不過是瞧見你時想起了她而已,在下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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