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铿锵,面色依然十分蒼白,黑沉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喜色。太後微微搖了搖頭,這是一個曆練的好機會,不過現在容禦的處境和狀态,即使恢複他的太子之位,他也不見得能提起絲毫興緻。
“對了,你找哀家有什麼事?”
崔女官已無聲地退了出去,重新将門關上,室内隻剩下祖孫兩人。
容禦上前一步,望着太後,眼裡浮着深沉的痛苦。
他緩聲道;“皇祖母,我真的不明白,外……衛徽為什麼會反?我和母親都在京城,孫兒不敢為衛氏喊冤,隻是不相信他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
太後點點頭,歎道;“是啊,一個聰明人做出這等荒唐事,必是有原因的。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
容禦見太後從身上取出一隻金色的鳳簪,定定看了看,脫口道:“這是母後的鳳簪!”他從太後手中拿過那支金鳳钗,緊緊握在手裡。
“這是在衛徽身上找到的,衛徽死于亂軍之中,衛林卻被生擒,親口告訴皇帝和哀家,衛家軍在行軍途中遇到了你母親身邊的女官春蘭。”
容禦深吸一口氣,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春蘭還是母親從衛府帶入宮中的,出事前幾天,母親準她出宮探親去了。可能因為這支金簪母親不常戴,不見了也沒察覺到。”
“這樣的鳳簪,隻有皇後才有。”太後面沉似水,看着容禦,一字字道;“春蘭對衛徽說,你母親觸怒皇帝,被軟禁在坤甯宮,皇帝有意廢後,你母親将金簪交給她,并買通侍衛,讓她扮成内侍離宮,找衛家軍求援。簪子裡還有一張字條,字迹也是你母親的。”
容禦搖搖頭,那個春蘭的母親關氏曾是母後身邊的人,在衛府服侍母後多年,八年前母後許關氏出宮頤養天年,又将她十二歲的小女兒春蘭接進宮。母後的本意是讓春蘭多見些世面,也好給她選一門好的婚事。
“她跟了我母親近十年,能偷到母親的金簪,模仿母親的字迹也不是難事!”他的聲音裡帶着切齒的恨,指間的關節被攥的泛白,發出“咯咯”的聲音,恨不得将那春蘭碎屍萬段。
太後有些感慨:“忠心不是用時間的長短來衡量的。”
是啊,初晴的母親跟着母後的時間不過三年,卻是對母後最忠心的……容禦想到初晴的母親,繼而想到初晴,她畢竟也是無辜的,想起那天自己在悲忿下将她推倒,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便問太後:“對了皇祖母,初晴現在在哪裡,她還好嗎?”
太後道:“她在慈甯宮,洛鴻明有個堂兄名叫洛啟明,現任建州知府,你離宮後,她也不能待在宮裡。你要是不願意帶着她,就派人送她去建州吧,洛啟明會收留她的。”
容禦微微搖頭,“如果她想跟着我,孫兒也願意帶她離開,母親走前希望我能好好照顧她。”
除了不放心初晴,他心裡還有另一層打算,他聽說過洛啟明擔任地方官政績頗為突出,被調入京城也是這幾年的事。洛鴻明生前與中書省丞相裴文鑒交情頗深,他希望這兩個人将來都能為他所用。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又想到另一個問題,卻不知如何開口……
太後似乎看出他欲言又止,“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容禦隻是平靜的說:“孫兒隻盼着能早日找到幕後主使。”
太後意味深長的說:“你要明白,沒有确鑿的證據,僅憑懷疑是不能給任何人定罪,你心裡懷疑誰,以後就對那人多加防範。你好好休息吧,哀家該回去了。”
容禦躬身送太後走出大殿。
太後離開後,他一個人坐在軟榻上,内心孤獨凄涼。其實他對追查刺客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這些天陸續聽到消息,刺客全部中毒身亡,身上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迹。正如太後所說,他明白就好,他現在不能将那幕後之人就地正法,将來也要連本帶利的讨回來。
他想問的是,春蘭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衛家軍中了埋伏,就意味着外祖父的一舉一動都在父皇的掌握之中,那麼整件事中,父皇到底扮演者什麼角色?他是被慕氏徹底迷住了心智,還是,從始至終,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布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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