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混亂,天宮地獄也不好過,那雷直直穿透三十三重天,穿過人間穿過地獄,九百九十九個窟窿将天上的靈氣與地底的魔氣攪和在了一起,天下大亂。
被囚在地獄的妖魔趁亂而出,迎着血腥味奔跑——這是一場喋血者的狂歡。
自诩正道的仙佛自顧不暇,一邊是将塌的天,一邊是作亂的魔,下面還有在苦難中哀嚎的芸芸衆生。
太快了,不過是一道驚雷的功夫,便已天翻地覆,現世的大能又幾乎盡在七七的第三個世界裡,可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習慣了躲在大人背後的孩子終将自己面對暴雨。
天上地下的混亂卻傳不到七七這裡,三十四重天在一瞬白晝後依舊如初,墨沉在雷起的一瞬間便擡手堵住了七七的耳朵,雷聲過後,他們連眼睫都未曾受到半分影響。
拿下墨沉的手握在手裡把玩,七七終于擡眼看了一下“天道”那張與墨沉十分相似的臉,急忙轉回目光,想了想又捏了捏墨沉的手:“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墨沉隻随她,不語。
“不然他怎麼跟被你抛棄了一樣,還非得變成你的樣子,還故意做出這麼一副惡心的樣子膈應你。”
“你才被抛棄了!你全家都被抛棄了!”“天道”氣急敗壞,眼前這兩人,一個怎麼挑釁都不理他,讓他拳拳打到棉花裡,一個怎麼挑釁怎麼對他,句句紮到他心裡,若不是在那些蠢貨心裡天道就是墨沉的樣子,他哪裡會這樣惡心自己!
“也許他不是故意的,隻是單純覺得我好看呢?”
“也是,以他的智商,恐怕不懂這麼高深的手段。”
小情侶一唱一和甜甜蜜蜜,可把“天道”氣得夠嗆,可惜,七七脾氣發完了,墨沉也不打算再給他蹦跶的機會了。
“乖,等我。”墨沉揉了揉七七的腦袋,笑意溫柔。
七七深深看了墨沉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定下賭約後,墨沉終于又搭理了那自稱“天道”的家夥。
“走吧。”簡單兩個字以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消失在了原地。
墨沉與“天道”的戰場太過高端,七七自然感應不到,但是感受着額頭淺淺的溫度,内心很是安然淡定。
她也沒閑着,無事便随意開了幾面幻鏡。
面對幻鏡中滿是瘡痍,她才走過的青山綠水變得面目全非,一張張笑顔變作悲戚,她有心做些什麼,可換了□□個念頭,最終什麼也沒有做。
幸好,這世界沒有讓她徹底失望。
一開始,失去了庇佑的人們慌張恐懼,背叛、血腥、自私、殘暴……在厄難中,人性的陰暗體現的淋漓盡緻。
有為了平息神怒的要祭獻婦孺,有為了發洩恐懼的肆意殺伐,有“棄暗投明”者插刀手足,有渾水摸魚者坑蒙拐騙……
可漸漸的,出現了不同的聲音,有惡道者趁亂作惡,卻也有善道的各路仙魔為了堵住天窟義無反顧,有鬼嚣張快活,卻也有喜樂鬼聚力刻下轉靈大陣護住天真孩童,有人要祭天慰道,卻也有人除惡為道,就連羽凰都帶了凰族衆者出谷補天窟……這個世界從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待一百六十八人蘇醒在自己的洞府時,人間已亂了六十年,人們在無盡的殺戮恐懼後,正從那混亂中艱難摸索着生機與秩序。
本來七七為他們準備了一段掏心窩的話,但見他們收拾起心情便奔赴天窟,想來也不用說了。
一切,都會好的。
至于墨沉?
他倒是想跟“天道”大戰一場,可随着“天道”力量漸弱,當維系着生死轉圜的那一絲摻着悲傷混着黑色罡風的純白源力消散,這場戰鬥便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指揮着白虎救人的秋月似有所感,朝着天邊看了一眼,不自覺淚已染妝。
“天道”雖弱,卻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實在難纏,對此,墨沉也無法,隻想着實在無法就隻能封印了,畢竟他對這世間從來不抱希望。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七七已經在三十四重天等了半年,她想,等墨沉出來定要說說他,打個架這麼墨迹,簡直太沒用了!
當第九百九十九個窟窿被填上的時候,天邊啟明星升起。
察覺到“天道”消散那一刻,墨沉有些意外,冷漠的臉上,有着隻有七七看得出的一絲笑意,可惜七七不在。
三十四重天坍塌,跟那位小心謀劃了萬年,挑撥了混沌海之亂,造了天怒之像,得了衆多信仰的“天道”一起,頃刻便沒了痕迹。
墨沉正好接住沒反應過來險些掉到三十三重天的七七,一路抱回了混沌海。
這一次的禍亂算是十分短暫,卻不得不說在曆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人們歡天喜地,仙魔也少了許多無端的敵對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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