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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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的頭都大了，看看言溯，他長腿交疊搭在凳子上，氣定神閑地在喝水。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緩緩扭過頭來，背着光的眼眸靜幽幽的像沉在水裡的黑玉，和她對視了半晌，開口：&ldo;對我有意見？&rdo;這冷不丁的問題是怎麼回事？甄愛奇怪：&ldo;為什麼這麼問？&rdo;他絲毫不做停頓，語氣平淡，卻快得近乎咄咄逼人：&ldo;那你一直看我幹什麼？&rdo;&ldo;……&rdo;即使是剛才和他對視了好幾秒，甄愛也沒覺得臉紅發熱，可他這麼直言不諱的一問讓她些許尴尬了。甄愛氣他說話直接，索性笑笑：&ldo;因為你好看啊。&rdo;原以為他會不知所措，運氣好或許會臉紅，沒想他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木木地轉過頭去：&ldo;哦，那你多看看吧。&rdo;甄愛：……此刻的言溯正在等時間，握着手機，手指靈巧地翻飛着，手機在他掌中轉動得極快，看着讓人擔心會不會下一秒飛出去砸壞。她盯着他的手指，眼花缭亂，沒想到手機的運動戛然而止，一下子湊到她跟前。甄愛一愣。他神色淡淡的，擡了擡手中的黑色手機：&ldo;看得那麼入神，想自己玩玩嗎？&rdo;甄愛蒙蒙的，猶豫了片刻，剛要去拿，他卻一下子收回去了，淡淡地笑：&ldo;百試不爽。&rdo;甄愛呐呐的：&ldo;試什麼？&rdo;他繼續單手飛快地轉手機，嘴裡還道：&ldo;就知道你神經反射弧長。&rdo;甄愛：……某個時刻，他忽然站起身：&ldo;太無聊了。&rdo;說着把手機裝進兜裡，低頭看她，&ldo;想不想去還原現場？&rdo;甄愛和江心的宿舍還攔着警戒線，裡面的擺設和當初一樣，隻是地面清掃過，血迹淡了很多，地闆中央用白線畫着江心死時的人影。她的衣服還是那樣挂着，桌上的台曆則永遠停留在2月。甄愛這次細心看了，上面果然有記事的筆迹，但29号那天沒有。她望向浴室，突然想到案發當天，或許泰勒就站在這個位置，他望着安靜的浴室，沒有進去。再一出門，就是永别了。她扭頭看言溯：&ldo;泰勒如果知道他錯過了，肯定很悲傷。&rdo;言溯莫名對她這句話覺得不太舒服，他看着她的臉靜靜思索半晌，倏爾唇角一彎，原本他是想先從泰勒分析的，現在卻不想了。&ldo;我們來演一遍吧。&rdo;他忽然邁開大步，朝她逼近。甄愛見他氣勢逼人地過來，條件反射地往後躲，卻耐不住他手長，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眸光幽暗，&ldo;你事先不知道我是來殺你的，為什麼要躲？&rdo;甄愛怔了怔，緩緩回過神來，讓自己立刻進入江心的狀态，道：&ldo;嗯，我給你開了門，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所以沒有叫喊，也沒有掙紮。&rdo;沒有叫喊，沒有掙紮言溯臉色微微一凝，為什麼這話從她口中平平靜靜地說出來，有種不動聲色的蠱惑人心？她的臉背着光，虛幻而瑩白。他收回思緒，深深望着她，嗓音低沉：&ldo;你今天很漂亮，過會兒要去哪兒？&rdo;甄愛的心砰地一跳，愣愣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卻又立刻醒悟過來，他是在說那天的江心。甄愛見他都這麼認真地演戲了，自己當然不能拖後腿，她低下頭，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别過身：&ldo;泰勒約我去吃晚餐，他給我買了貴重的禮物呢！&rdo;說到這兒，甄愛一愣，兇手當然不會是泰勒。江心盛裝打扮，已經打算和他和好了。泰勒是傻子才會在殺人後把戒指塞到她嘴裡去。言溯踱步過來，斜倚着書桌，看着立在梳妝台前的她，目色寂寥，語含輕愁：&ldo;所以，你不管我了？&rdo;甄愛看着鏡子裡他頗顯頹然的神色，心裡又是一顫，她臉色冷淡，硬下心去了洗手間：&ldo;我要洗臉化妝，你走吧。&rdo;她走到洗手間打開龍頭放水，手摸在台子上，沁人的發涼。鏡子裡，言溯從身後走近她，一步一步，站定，幾乎是貼着她的後脊背，甄愛莫名覺得腳底冷飕飕的。這一次，鏡中的人臉色沉冷，微微低頭，像是在催眠：&ldo;你的意思是，我們再也不見面了？&rdo;洗臉池的水位嘩啦啦地上升，甄愛手抓着池沿，一動不動。她早該想到也不是楊真，她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她咽了咽嗓子：&ldo;對，不要再見面了。&rdo;話音未落，她渾身一顫，因為他微涼的手已經握住她的後頸。他壓低了身子，重量都在她身上，&ldo;我送了那麼多東西給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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