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丫鬟,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要是活的好好的,那才奇怪呢,更别說,還有窦大貴這樣的極品夫婿。
窦王氏本就是故作姿态,心中有鬼,她一方面怕崔家大公子翻當年的舊賬,一面又怕枯蝶跟這個表哥告狀,身為東唐‘七姓’的崔家,要讓一個人沒有生路,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正因為這樣,自從認出這位崔家大公子之後,窦王氏整個人就處于一種擔驚受怕的狀态之下,倒不是真的悔悟了,隻是怕死而已。
見了窦子涵這個樣子,她隻是唯唯諾諾敷衍了幾句,看着窦子涵沒有借崔家的勢現在找她麻煩,她的心就先放下了一半。
當窦子涵不跟她計較時,她心中又冒出一個念頭,要是早知道崔家的人會跑出來認親,當年她就應該将兩個孩子互換一下,那樣,她的女兒就有機會去崔家了,現在後悔也遲了。
随後的三四天,崔蘭池一直沒有露面,日子還是如以往一樣地過,窦王氏從那天之後,幾乎沒見她的身影,就連她的三個兒女也沒有在窦子涵面前出現過。
小豆芽菜的身體經過幾日的休息,終于恢複了過來。
廚房的飯菜這幾日是分外的好,府中的下人們的态度一下就恭敬了起來。和前幾日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呀!
阿蓮和阿蓉兩個丫鬟雖然不是很得用的,但窦子涵看在這兩個丫頭品行還不錯的份上,決定将她們兩人帶入京城,繼續服侍自己,兩個小丫頭聞言,激動的跪下就給她磕頭。
阿蓉畢竟年長一些,提醒窦子涵要跟窦王氏将這兩人的賣身契要來,窦子涵才恍然,這年頭的員工,賣身契就是勞動合約呀,不但出賣勞動力,還出賣人身自由,她終歸不是古人,事先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窦王氏這個時候,那裡還有心思刁難,馬上就将兩人的賣身契送來了,過後,卻站着不走,搓了搓手,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窦子涵故意不搭理,看着窦王氏在那裡幹着急,最後,還是窦王氏忍不住開口道:“大小姐,這兩個丫頭毛手毛腳的,您帶她們上京,還不如将你兩個妹妹帶到京城去,讓她們将來服侍你。”
窦子涵聞言,再一次徹底無語,實在想開口說,大嬸,你還能不能更無恥一些,這樣的話,你也能說的出來。除非她腦子進水了,才帶上原主所謂的妹妹們。
最後還是似笑非笑地道:“二娘,帶什麼人去京城,這個還是要由表哥決定的。”
“你都可以帶着小四,怎麼就不能帶上你兩個妹妹了?”窦王氏說的理直氣壯。她早已經得到風聲說這死丫頭要帶那個小賤種去崔家,崔家那是什麼地方,既然是兄弟姐妹,為何這個死丫頭就不願意帶上其他的姐妹?
“二娘,你覺得我帶着兩個妹妹上京真的好嗎?如果外祖母,舅舅,舅母們知道我身邊的丫鬟是你的女兒,那他們會怎麼想,會不會把怨氣都出在兩個妹妹身上,想着法子折騰兩個妹妹,到時,就算我有心回護,恐怕也無能為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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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19,妹妹的如意算盤
“這——”窦王氏果然一怔,面上的神色變了又變。
“娘,那是大姐的外祖家,我和妹妹跟着去算什麼事?”窦子芳蓮步輕移走了進來,拉住窦王氏的胳膊道。
窦子涵似笑非笑地掃了這位名義上的異母妹妹一眼,她可不會天真地以為這個妹妹一下地變得賢良淑德,善解人意了,恐怕窦王氏開口時,這個妹妹就躲在門外偷聽吧,聽到這裡,知道窦王氏再說下去,也得不到她所想要的結果,這才冒了出來,打圓場。
窦王氏對上自家女兒使得眼色,雖然不知道女兒為啥突然改變了主意,但還是很配合地見風使舵道:“還是子芳懂得為你大姐着想,是娘考慮的不夠周到。”
“大姐,以前的事情是妹妹我們不懂事,還請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們人小不懂事,崔家是好,但畢竟不是姐姐的家,如果姐姐去了京城,住的不習慣,還可以回家來,不管怎麼說,大姐永遠都是窦家的女兒。”
“二妹,這麼多年來,這句話算是你說過最好聽的了。”窦子涵語調誠懇而諷刺,比起窦王氏,還有窦王氏其他的子女來,窦子芳這個小丫頭腦子倒是不錯,聽聽她剛才說的這話,有多好聽就有多好聽,如果是一個第一次見到她們姐妹的人,還以為她們是多麼的姐妹情深呢?
窦子涵實在不願花費心力和着母女兩人繼續糾纏下去,在她的心中,從來就沒有把這母女兩人當做親人看待過,對她來說,窦王氏母子們隻是幾個認識的讨厭的人罷了,如果不是不想在窦家剩餘的幾天内跟這幾個讨厭的人鬥法,她早就直接拿着掃把,将窦王氏母女給掃出去了。
“大姐别取笑妹妹了。妹妹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窦子芳聞言,臉上的神色一僵,眼中閃過一抹惱怒,但很快地掩飾過了,心中暗道,不識擡舉,還真以為自己成了鳳凰了,就算去了崔家,也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罷了,難不成還以為自己會變成崔家正經的小姐,從此就變得高貴起來了。
有一個不要臉私奔的娘,就算去了崔家,名聲也不會好,天知道,崔家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現在怎麼就找上門來了,說不定這裡面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說不定,到了崔家,不見得就能過上好日子。
當然,話說回來,就算這個大姐真的能讨得崔家人得歡心,那對她來說,也有益無害,不管怎麼說,她們可都是親姐妹,一筆寫不出兩個窦字。日後興許還有用的着這個大姐的時候,所以,她現在才忍氣吞聲,婉言求好。
“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阿蓮,我頭又開始暈了,藥煎好了沒?”窦子涵突然伸手撫摸自己受傷的額頭道,真是越聽越倒胃口,她還沒有健忘道,這位妹妹先前将自己的婢女差點将小豆芽菜給溺死在池塘的事情。如果不是天上突然掉下個表哥來,這母女說不定還正想着什麼惡毒的法子來對付自己呢?
“姐姐的傷還沒好利索,還是請李郎中再開個方子才好。”窦子芳突然想起來,她和娘買通李郎中讓她在藥材中動點手腳,加入一些絕育的藥材,不知李郎中動手了沒,可現在事情變成了這樣,先前的想法還是太冒險了,畢竟,這個姐姐可是有崔家人撐腰的,碰柱自盡活過來後,行事作為和往日大不相同,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她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會,二娘跟二妹先回房吧!”實在不願繼續羅嗦下去了,她幹脆直接下了逐客令。
窦王氏母女見狀,也沒有繼續再自讨沒趣,從窦子涵的房中退了出來,然後一路回了她們的院子。
一進門,就看到,就看到另外兩個兒女正坐在桌旁,手中正拿着廚房送來的五香雞爪,啃個不停。
窦子芳有些嫌惡地看了兩個弟妹一眼,剛知道吃,沒出息的東西。
“芳兒,你剛才為何要阻止娘繼續說下去,難道你真的不想到崔家去?”窦王氏坐定後,也不理會其他兩個兒女,馬上反問道。
“娘,隻要她還是窦家的女兒,我的姐姐,那等她安頓好了,我和小妹抽時間看望看望也算人之抽吧,到時,在見機行事不是更好,何必現在趕着當個小丫鬟呢?”她雖然比不上那些正經打大家閨秀,從小到大,可沒做過什麼粗活,更沒有侍候過人,隻有娘這種當過低賤婢女的才會想出這種蠢主意來。
她可沒忘記,這個大姐那日用斧頭砍手的那一幕,所以,現在必須改變策略,不能明着來,要不然,自己也讨不了什麼好去。
“嗯,說的也是,如果那死丫頭有了好處,最好她還記着你們姐妹,要不然,我和老爺就去官府告她不孝,一個不孝的女兒,名聲壞了,就算有崔家撐腰,也得不了好去。看哪個高門大戶會要她這樣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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