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他的,立刻緊緊閉眼。下一秒,他摟住她的腰,低聲道:&ldo;跑。&rdo;她害怕,驚恐,卻在刹那間執行指令,閉着眼睛往前沖。他帶着她沖向戴青的車,在撞上的一瞬間,他一躍而起,踩在車前蓋上飛了起來。甄暖被他拉着騰空而上。車急速撞向牆壁,他護着她,猛地砸落在車頂,從車後滾下去。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他肩膀槍傷撕裂,脫了手,甄暖在慣性作用下滾出了正在降落的閘門外。閘門不斷下落。&ldo;甄暖!&rdo;&ldo;隊長!&rdo;甄暖從地上爬起來,立刻朝他撲去。可閘門隻剩幾十厘米高了,她重新趴到地面往裡邊鑽。戴青的車大力撞上牆壁,塵土墜落,天花闆的頂角裂開一條縫,涓涓水流滲進來。戴青看一眼後視鏡,閘門下落,言焓跪在門這邊,甄暖在那邊。他挂了倒檔,往後沖。&ldo;把手給我!&rdo;言焓抓住甄暖的手,把她從下落的閘門縫隙裡給拎了出來。他不做任何停留把她摟進懷裡抱住了便往角落裡滾。兩人才閃開,高速倒退的車尾撞上厚厚的閘門,轟隆隆的撞擊聲震蕩着整條走廊。頂角的縫隙又裂開了一度,更大股的水流湧了出來。誰也不知道這條走廊的樓上,聖誕平安夜party氣氛正濃,歡歌笑語,男俊女俏。遊泳池裡的人睡在氣墊上喝酒尋歡,不知池底漏了一條縫。……甄暖驚魂未定,言焓把槍塞到她手裡,臉色陰冷,極低地說了句:&ldo;槍有問題,千萬别扣扳機。&rdo;說完,人沖到車邊拉車門。戴青鎖了門打不開,再次加速開車,言焓躍到前車蓋上,從爛掉的擋風玻璃去揪扯他;汽車撞上牆,慣性把言焓往外甩,他赤手抓住車框上一排玻璃渣。牆上塵土下落,牆角縫隙更大,水流如注。樓上歡樂祥和,歌舞升平。地下室裡,戴青加速往後倒車,言焓不松手。這一撞,慣性帶着他撲向車内,一把揪住戴青的領口,把他從駕駛座上拖出到車前蓋,一拳就砸到他臉上。兩個人打鬥成一團。誰也沒注意,水很快漫過鞋底。甄暖捧着槍緊張地看着,意識到什麼,兜裡的手電筒剛才滾出閘門外了。手電筒上的玻璃是利器,是暗中留給每一個人的殺人武器。剛才卻丢了。這時,一直被壓制的戴青突然找準間隙,一拳打中言焓肩膀上的傷口,言焓痛得一滞,被一腳從車蓋上踹下來。戴青飛快溜去後座,抽出一個千斤頂猛地朝言焓砸去,言焓沒完全躲開,鋼鐵邊角劃開他的額頭,鮮血橫流。&ldo;隊長!&rdo;甄暖心驚肉跳,卻見言焓跟沒了知覺似的,再度近身和戴青搏鬥起來。更恐怖的是,她意識到了天花闆上在漏水,而水位已經升到大腿。她慌忙撲過去推閘門,沒有動靜。&ldo;你們别打啦,這裡淹水啦!&rdo;兩個男人不理,從車頭打到車尾,從車尾打到車頭。甄暖又沖到門邊,看密碼器。上邊提示是輸入一個人名,她腦子裡一片混亂,xiashi?&ldo;對不起,您輸入的密碼錯誤。&rdo;uan&ldo;對不起,您輸入的密碼錯誤。&rdo;xiatian&ldo;對不起,您輸入的密碼錯誤。&rdo;ta&ldo;對不起,您輸入的密碼錯誤。&rdo;yanhan&ldo;對不起,您輸入的密碼錯誤。&rdo;daiqg&ldo;對不起,您輸入的密碼錯誤。&rdo;到底是什麼?水已經漫過她的腰:&ldo;你們别打啦!&rdo;可沒有人聽到她說話。言焓雖然傷了一邊肩膀,傷了頭,但打起人絲毫不見劣勢,竟越打越憤怒,一拳接一拳,像是瘋了:&ldo;是不是你殺了呂冰?&rdo;一拳把戴青打倒在水裡,又拎起來,&ldo;是誰綁走了夏時?&rdo;又是一拳砸下去,緊接着一腳猛踹,水花四濺。&ldo;是誰殺了她?!&rdo;&ldo;隊長你别打啦,你會把他打死的!&rdo;起初戴青還能反抗,但漸漸頭破血流,隻有被打的份。言焓真的是瘋了,頭上肩上手上前胸後背都是血,渾身濕透傷口撕裂都無所顧忌,隻為逼戴青開口:&ldo;是誰殺了她?你說話!&rdo;&ldo;隊長!你會把他打死的。他真的會死的!&rdo;言焓什麼也沒聽見,撿起車上的千斤頂:&ldo;說話!&rdo;尚未落下,&ldo;隊長!&rdo;甄暖撲上去抱住他,&ldo;你别這樣!這是殺人,你這是殺人啊!&rdo;他突然停了下來,靜止不動了,手一松,千斤頂砸進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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