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光團,哪怕她還沒有伸手去探,隻是靠近,便覺壓抑而難受,連呼吸都不順暢。
“你要查看這段記憶麼?”念幽寒不知是何時走到她身旁,指着光團問她,“它即将被瓦解,是連柔柔自己都不願保留的記憶。”
褚懷霜一愕,想起茗柔反複和自己強調,她得牢牢記着那些事,不禁困惑道:“可是……那孩子每次被我們問起來,都說永遠也不會忘卻這些事。”
“也許隻是在逞強罷了。”念幽寒道,“本座并沒有接觸過那個時期的小傾卓,但你不同,你應該是最懂她的人。身外化身雖能和本體共享記憶,但如果被本體剝離,其記憶隻能保留到被剝離的那一刻,在此之後,身外化身就無法再感知本體的喜怒哀樂了。”
她看向黯淡的光團,“這段記憶,當時的小傾卓不願忘卻,她的身外化身自然也被本體的言靈暗示了‘不能忘卻’。可現在她已經不是身外化身了,而是你們的孩子,你不妨在查看這段記憶之後,試着将當年的言靈抹去,再問問小家夥願不願意忘卻。”
褚懷霜點點頭,待到做足準備,她還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把手放到光團上。
“那白狼妖可算被支開了……少族長,您怎麼能和女人做這種事?族規可不允許您這樣。”
是泷許的聲音,然而褚懷霜的視線中卻是一片模糊的白霧。
旋即面前響起“噗噗”的悶聲,一隻龍爪突然出現在褚懷霜眼前,沾染斑斑血迹。
“家主讓我好好教導您,這是一點小小的懲罰,希望您能記住。至于這孩子,不論她有沒有赤龍族的血脈,都不能留下。”
而後響起遊傾卓的慘叫聲,沖擊着褚懷霜的靈識,面前的一片白茫很快被血色取代。
褚懷霜心驚地看着、聽着。她大約猜出來正在發生什麼事,越聽,越覺心疼得像是被捏碎一般,卻還是咬緊牙關,逼着自己看下去。
她似乎明白了,為何茗柔會那麼記恨泷許——上輩子,泷許将她從懷孕的遊傾卓身邊支開,而後,又對遊傾卓用了赤龍族的爪法……
她不敢再細想,單是這些記憶,就足夠讓她怒火難抑。
龍爪退出去後,世界寂靜下來。過了許久,褚懷霜又聽見了遊傾卓的哭聲。
哭聲很輕,恍若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柔柔……柔柔的氣息沒有了……”
“懷霜……不必探了……我腹中已沒有了柔柔……”
“柔柔……娘親對不起你……”
哭聲很快又遠去,一切再度歸于寂靜。
等到褚懷霜又能聽見聲音時,聽到的卻是自己冷靜到極點的哀求。
“我們想忘卻這段記憶。”
“這是喪女之痛,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我的身外化身早已戰死,傾卓的身外化身也被泷許殺死在腹中,我們已不可能重生了。”
“如果連這點希望也不剩下,倒不如忘得一幹二淨。”
“……”
再後來的記憶,褚懷霜已經無法繼續窺探了。
念幽寒強行将她的靈識拽出光團,邊結咒穩住開始震動的識海,邊沒好氣地斥她:“你這傻白狼,看記憶便看,刺激柔柔做什麼?”
褚懷霜站在原處,盯着又黯淡幾分的光團,攥緊了拳。
茗柔……她和傾卓上輩子的孩子,究竟在茫茫的黑暗之中呆了多久,又絕望了多久?
那時泷許毀掉遊傾卓的五髒六腑時,褚懷霜難以想象茗柔是怎麼逃過一劫,又頑強地活下來,甚至還跟着她們一起重生。
也難怪茗柔不讓她們搜魂追憶。這段記憶,即便是如今的她再去看,心中亦難以平靜。
沉默良久,她再去觸碰光團。
“娘親已知道了。”褚懷霜低聲道,“我不會去告訴傾卓,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若覺得痛苦,隻管忘卻罷——如今的你,隻是褚茗柔。”
她話音剛落,手底下的光團蓦地化作黑煙,連同其他幾個黯淡的光團也開始消散。
見黑煙開始消散,念幽寒趕緊打出咒訣,将它們聚在一起。
“這些都是足以生長為心魔的執念,不能留在這兒。”念幽寒捏緊了黑煙,見識海中隻剩下明亮的光團,松了口氣,“恭喜,柔柔自己想通了,本座這便帶你出去。”
直到靈識回歸,褚懷霜還沉浸在方才的絕望情緒中。
“你的靈識受損了,快吃些安神藥!”念幽寒收好帶出來的黑煙,喚出個玉瓶塞給她,正要叫主事過來帶她去休息,卻見褚懷霜搖頭。
“我沒事,多謝前輩關心。”褚懷霜服下安神藥,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石床邊,抱起已經變回赤龍的茗柔,“我想陪着柔柔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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