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磐龍的心涼了半截。他仿佛又回到了在五老峰上安詳平和的日子。
朗朗讀書之聲,響于耳際。
宛若前塵舊夢,仿徨中眷戀。
他知道這種地方。
在五老峰上的九載裡,他師父全真子,曾在一次授業裡,是提到過這個地方的。
隻不過,這被喚作“虛空隙”之所,師父也僅是于授業裡一筆帶過。但師父全真子關于對這種奇異的空間講授,趙磐龍和他師弟就像在聽傳說與故事那般,倒是聽得認真,入迷。直到他師父全真子,注意到他們二人的癡迷神情,這才咳咳兩聲,意識到是他自己講的太偏,明明是在讨論奇門遁甲,卻談到了奇門遁甲以外的話題。
“好了,這虛空隙,為師便隻能告訴你們兩個這麼多。此處乃是類似于水中月,鏡中花之所。為師繼續帶你們兩個修習奇門遁甲。”
“等等!師父!我有問題!”
待到師父全真子想要翻篇,講無聊的功法道術并探究那修為之際,意猶未盡的趙磐龍倒是先跳了出來,接住了虛空隙的話題。
“金钰,何問?”
“師父,照您這麼說,那這虛空隙,師父也不确定存在不存在喽?或者師父認為這是根本不存在的地方喽?”
趙磐龍還記得曾經與他師父全真子的一問一答。
全真子皺了皺眉,撚着長眉之尾。
“噫——金钰的問題,讓為師又該如何解答?為師本欲翻篇,但金钰你既然問道——也罷!此喚虛空隙之所,是一個存在又不存在的界。但凡你能見到的,此間皆有,但凡你能想到的,此間亦有。念大千世界,千溝萬壑,也從嘗有一路坦途。縱使太極也分陰陽,這大千世界,既然分界,自當分裡外,分虛實的。”
全真子又略有所思,從撚長眉,換做了捋胡子。來回踱步了兩次,待他目光變得明了,他走到玄木跟前時,是反手探出了拂塵柄,敲了敲望着飛瀑發呆的玄木。
“怎麼,你的心已經飛到虛空隙去了?”
“老頭兒,你打我作甚!?額不過剛才往飛瀑裡丢了顆石頭,在看那塊石頭到底要到哪裡去,這倒好,它不在了!賠額!”
還是小道童的玄木頑劣似猴,一下攤開左手,橫目間瞪着全真子,他另一隻手也沒閑着,是突然探出,想要去扯全真子的白胡須。
旋即呵呵大笑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為師本不願講的,一時半會兒也道不明,但這一個丢石頭之舉,讓為師突然想到如何長話短說!”
全真子故作愠怒,拂塵一擺,将玄木想要扯他胡子的右手,打了下去。
“聽好了。你那石頭,也許在,又也許不在了。若它尚在這大千世界,所謂凡世之界,一定被這水流,送到了這凡世一隅,當然,也可能是之外。也許是順着水流,抵達了瀑布之下某個縫隙裡,如果這樣,你今日業盡後,就可以将它取回,所以,它肯定不會在虛空隙。若它機緣巧合,真就墜入了那虛空隙之界,但你得先能知曉,它一定是不存在于大千世界了。可是,玄木你又如何肯定,這石頭不過是在你眼前消失,也會在水流中的魚兒們眼裡,也一起消失了?這就是虛空隙之界琢磨不定的地方!”
“不就一個石頭,你打額,額就再撿一塊,打你!”
全真子啞然一笑。
“休得無禮!你這小家夥!”
趙磐龍敲了敲玄木的小腦袋。師兄弟之間的打鬧,讓全真子微微一笑。
直到全真子若有所思的轉過了身去,玄木這才撐着腦袋,歪起頭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沒在聽師父的解答。隻是趙磐龍趁着這空擋,也撿起了地上一塊石頭,朝飛瀑擲了過去。
“它到哪裡去了呢?”
想到這裡,趙磐龍的思緒便沉浸在了五老峰瀑布之畔,棋盤峰上。
那眺望雲海的背影,雖日漸岣嵝,可其胸懷裡,卻似裝着無窮的知識。直到他喘着氣,轉過身,慈愛的目光,眯成了一條縫,對他和煦的笑起來,他才仿佛感覺又離師父近了一些。慈祥的老頭子,白髯長須,他竟不禁咧開了嘴角,想要伸手去抱住,可調皮的頑劣玄木,突然自身邊竄了出來,伸手去拔起了師父的白胡子。
一根白胡子,一根白胡子被拔了一地。師父的白胡子就快被拔秃了。
彼時的趙磐龍才回過神來。
不知不覺間,他以循着千年冰射出的幽藍光芒,走入了石碑後的法壇中。那哪裡是師父被玄木拔掉的白胡子,不過是白得幹枯的,垂于地上的縷縷枯發。他之前看到的,不過是内心的感念及幻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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