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沉羽牽着馬繼續向前,走了幾步,他回過頭,懶洋洋地笑道:“走啊,回京城啊,蓮見。”
你看,至少我們現在可以走在一樣的道路上。
我衷心向神感謝。
重仁三年六月五日,永順帝返京複辟,将年号改為大順。
按照所有諸人所立功勳,蓮見位在第一,于永順帝返京當日,便入内參聖,永順帝宣下,将甯氏所有領地的三分之一賜予燕氏,為蓮弦加左将軍銜,賜蓮音蘭台副令一職。
那一日裡,蓮見一身雪色神官長袍,立在紫宸殿上,聽到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升殿受賜,然後,念終于到了一個她所熟悉的名字。
第一皇子,陸鶴夜宣上。
她轉頭看去,深濃夜色之中,身着玄色朝服的陸鶴夜,廣袖金冠,緩步行來。
曾幾何時,陸鶴夜在她現在所在的位置,雪白色神官長袍,含笑看她,現在,乾坤颠倒,她是神官,而陸鶴夜則已恢複了皇子身份,受賜莊王,翩然而來。
陸鶴夜從他身邊走過,向她禮貌颔首,蓮見回禮,無比清楚地知道,一場戰争結束了,她很清楚,另外一場戰争即将開始。
燕氏一族,終将君臨天下。
随着永順帝的複辟,曾經擁護過他的人們,都被賜予了各自應有的獎勵。
而在這些功臣裡,隻有沉谧沒有得到該有的賞賜。
沉羽被賜予了伯爵,獲賜為武衛軍都指揮使,就連燕蓮華都升為正三品的通議大夫。
隻有沉谧,他隻獲賜了五處莊園,兼了一個拱護京都安全衛戍令的頭銜。
沉羽對此非常不滿,沉谧卻無所謂,說立功的人這麼多,國家已經幾乎封無可封,讓出去自己的位子又如何。再說有莊園也不錯,正好符合他後半輩子醉生夢死、傷春悲秋、無所事事的米蟲生活。
“哎,吃點虧換幾年安生日子,你哥哥我覺得很值很值和很值嘛!”
沉羽立抽。
這次封賞的最大利益者之一,是陸鶴夜,他恢複了皇子的身份,受封為親王,淩駕于他所有的其他兄弟之上。
并且,在這些之外,他獲封了骠騎大将軍之職。此職務為最高的武官實銜,不是太尉那種名譽虛銜可比,這個職位,在理論上可命令天下所有軍士,自建幕府,除皇帝外,不受任何人節制。在這個時候,從不受寵,于十歲就舍入神廟的年輕皇子,距離他所要的皇位,隻有一步之遙。
而另外一個最大利益者,則是于流放生涯裡唯一跟随永順帝的妃子——原纖映。
她得到了她應有的獎勵。
她還活着的那個兒子,也被封為親王,她自己本身也終于得到了一個婉容的封号,正式成為九嫔之一,跻身于永順帝妃子的行列。她終于不再是一個連封号都沒有的女官,而她的兒子也終于獲得了皇子該有的榮耀。她是宮廷中正在開放的花,正袅袅搖曳。
原纖映獲封的消息一傳出,蓮華帶着蓮見,沉谧帶着沉羽,再加一個陸鶴夜,五個人于觐見結束後便去纖映所在的明光殿道賀。
纖映溫柔輕笑,隆重地款待他們,連他們的侍從都賞賜了許多東西,宮女們高髻如仙,華衣廣袖,手捧賜下侍從之物的托盤,五光十色,越發顯出一種圓潤的優雅。
一群人聊了一會兒,就看到纖映的帷幕内走出一名容貌嬌豔的女童,女童去庭院裡折了一枝合歡花,托在扇子上,羞怯地遞給沉谧,蘭台令對小女孩一笑,接過扇子,隻見上面墨迹殷殷,題着一句詩:春至在花前。
那是古人的一句詩歌,原句是立春來歲暮,春至在花前。誰謂一年裡,今年又去年。纖映寫了這一首詩出來的意思,誰都明白。
纖映的妹妹之前和沉羽說親,沒有成功,沉谧擔下了和小女公子的婚約,這次回京,纖映第一時間表示希望沉谧立刻和自己的妹妹成親。
纖映的妹妹名為纖甯,現在虛歲十五,就公卿之女而言,已算是比較遲的成親年齡,纖映之前就催促過沉谧,沉谧本人無所謂,也就應下,纖映便請了神官來占算日子,蔔定今日今天大吉,便兩邊都早早做了準備。
所以這首詩和這枝花,與其說是遞給沉谧的,不如說是遞給在場其他人看的。
纖甯的父親早已過世,母親那一邊身份低微,家道中落,日常全是靠着姐姐照顧,在婚禮之前,沉谧就将她接入了自己名下的一處宅院,因為這場婚禮裡,男方的身份遠較女方為高,而且纖甯還是個填房,其實根本不必操辦,一乘大紅喜轎跟着一隊吹鼓手從正門擡進去就好。但是沉谧心存厚道,把一切都按照迎娶元妻的禮儀置辦妥當,隻削了些份額,把繁文缛節全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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