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夫人和我母親都曾為禦前女官,聽說夫人下榻于我轄下廟内,我來看望一下,也應該不算失禮。”鶴夜絲毫不介意面前男人和自己過近的距離,他隻是淡淡叙述着,然後在終了看向沉谧的眼睛。
“啧啧,我可是早上才把夫人送過去,你現在就在廟裡,不知該說鶴夜你腳程神速,一瞬百裡,還該說你未蔔先知?”
語氣輕柔,内容卻不怎麼友好,鶴夜也不惱,隻盯着他一雙露在扇子外的眼睛,柔聲道:“說不定我隻是碰巧過來,玩賞風景。”
在這件事上和他糾結毫無意義,沉谧也隻是調侃幾句,便話題一轉,道:“啊,那接下來,鶴夜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夫人最好還是留在山裡修養好了,不然長途奔波多勞累啊!對不對?”
“阿谧如此一片好意,那我也就從善如流了,如何?”
話說到這裡,沉谧連面孔上的那點笑意都收了起來:“在保護皇統這件事上,沉家是和你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要這個人質對你沒什麼意義,莫非你覺得我會顧忌她嗎?”
“沉家小小的主人在乎就好了。”鶴夜淡淡答道,然後對自己的答案想了想,忽而露出一個清淺微笑:“阿谧,沉家的主人不是你。而且,并不是所有事,我們都是站在一邊的。”
沒有立刻回答他,沉谧似乎是在衡量利弊,過了片刻,他展顔而笑,道:“說得對,那就拜托大司祭長了。”說完,他也不再寒暄,轉身就走。看他走到張開的帷幕後準備換衣,鶴夜開口喚住了他。
“蘭令,關于那個燕家的孩子……”
啧啧啧,真是好長的耳朵,心裡這麼想,沉谧也不在意:“呀,燕家已經有一個在京城做人質了,再多一個也沒什麼不好對不對?”說話的時候,沉谧已進了帷幕:“我想,就算是你也不想同時跟燕家和甯家一起為敵吧。”
“你的意思是?”
“字面意思。”話音剛落,蘭台令已經換好了輕便的獵裝,從帷幕裡鑽了出來,手裡泥金扇子輕輕一揮,他做了一個恭敬退下的姿态,便帶着随從們離開。
目送着他離去,鶴夜沒什麼表情地微微搖頭,轉身向山門而去,門裡的侍從急忙迎上來,絮絮叨叨說了幾句恭維的話,卻被鶴夜揮手制止:“他一早就知道我要來這裡。沉夫人是他特意送上門的。”
說完這一句,他不再說話,隻是微微唇角一勾。
沉谧故意把沉夫人送來給他當人質,單就這一點,他在未來就很難和沉家和解,沉谧是故意要這個效果的,但是他沒辦法,隻能上鈎。
啊,确實,有些事情,他和沉谧,不僅不在同一邊,而且,是在對面。
“皇後的孩子也好,原纖映的孩子也好,最終……”一句喃喃自語的話沒有說完,陸鶴夜慢慢地走向了寺廟深處。
沉谧是在下午時分到了沉羽和蓮見遇襲的地方,他到的時候,滿地都是屍體,有山賊的,也有武士的,然後,一身華服都被染成血色的沉羽坐在壞掉的馬車裡,膝蓋上躺着力竭昏去的蓮見。
看着他來,沉羽定定看了他半晌,然後露出了一個異常燦爛的微笑,伸手,揚了揚。
“做得好。”他輕聲說,然後伸手,擁抱住了少年與少女。
蓮見蘇醒的時候,是在夜晚時分。馬車慢悠悠地行在路上,透過車簾能隐約看到前驅的侍從手裡的火把清清淺淺地在搖曳。
她睡在沉羽的懷上,沉羽則趴在沉谧的膝蓋上,蘭台令大人輕袍緩帶,一手支着下颌,靠在車壁上,仿佛若有所思。
她想從沉羽的懷裡爬起來,還睡着的少年卻在她微微一動的時候更加用力地抱住她,她心裡一軟,便随他擁着自己。
她并不想和沉谧說話,對方知道她醒來,慢悠悠地開口:“蓮見,你現在是什麼官位?”
“隻獲封了一個亭侯的爵位,未有官職。”
“哦……”沉谧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輕飄飄丢下一句話:“那你想獲得什麼官職呢?”
蓮見沒有立刻回答,她腦子裡飛速地轉着,思考沉谧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段之五如輪轉
她和沉谧認識不久,但是也足夠她了解這個男人性格裡殘酷果毅的一面。父親去世的時候,她就襲了個虛銜,官職如何,要等甯家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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