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麗人微笑着,隻是那笑似盈盈欲泣,“我去見她,乾兒正缺一位教授自然雜識的老師,如此,她的人進入府中,太子與齊王就沒了機會,二哥可以徐而圖之。”
*
暮春的夜晚。
天上飄起了細雨,淅淅瀝瀝,濕潤的空氣中帶着木葉的清香。
高燭明火,立在書案前的男子,一襲玄色春袍。
他手上握着狼毫筆,時而怔怔地凝望着窗外,時而閉目凝思,雖然閉着眼睛,卻能看出唇角浮出一抹溫柔的笑。
再睜開眼時,似已成竹在胸,一雙鋒銳的鷹眸忽然間異常專注,眨也不眨地凝視着案上的畫紙。
揮毫潑墨,運筆如飛,時而筆意狂狷,手中的狼毫如同利劍般淩厲,大開大合,肆意舒展,時而伏于案上,似大姑娘捏着一枚繡花針,細細描摹。
他作畫的手,骨節有力,指形修長,一望便知,這是那種既能執筆又能握刀的手。
片刻之後,他忽然停住了手,直起身子,垂目欣賞。
從他的視野望去,雲栖的目光立刻被帛畫裡的年輕女子吸引。
空山裡晨曦初露,白瀑轟然瀉下。
旭日熔金,光華璀璨。在那浸了水意的晨光裡,一襲白衣勝雪,身着月白色春衫的女子,聘聘婷婷地立在一池碧水畔。
一陣幽然的山風席卷而來,白瀑下方的杏花撲簌簌落下,漫天飛舞。
女子雪白的衣裙,如煙似霧般籠罩着,衣袂飄飛,宛若神仙一般。
諾德的問話帶着酸味,“他畫的是你?!”
雲栖冷笑,“你想多了,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是我?”
似覺察到了雲栖的醋意與不屑,男人忽然彎下腰去,又在白衣女子的肩上畫上了一隻白鹦鹉。
諾德淡淡道:“我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是你。”
雲栖冷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今天畫我,明天畫她,後天……他府中的美姬逐個畫一遍,也得耗上一年半載。我可不是那些傻女人,那麼容易被忽悠,就因為一幅破畫對他死心塌地。”
可諾德明顯發現某人口不對心。
從看到那幅破畫開始,雲栖就一個勁兒地瞅着,雙眼已變身放大鏡,對畫面進行全方位、無死角地微掃描,從描畫的背景、意境、筆觸等諸多維度品評着……心中正贊歎不已。
諾德又道:“我也會畫畫,而且畫得肯定比他好。”
雲栖細細盤算過,諾伊特距離地球20.3光年——這意味着,即便按照光速航行,從諾伊特到地球,至少需要二十年。
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如此算來,這家夥至少是四十歲朝上的大叔,不過他看上去還挺年輕。
況且他根本不是人類,準确地說,應該稱為智慧生物。
潛意識裡,雲栖自然而然地認為,琴棋書畫這些雅緻的事情,都是人類專有的,當然疑惑:“你會畫畫?”
諾德很不服氣,“那是當然,你看,他把小白畫得不成比例,頭太小了,身子肥嘟嘟的,像隻鴨子,這樣的鹦鹉,飛都飛不起來,哪能幫你送信?!”
“這叫做寫實,小白本來就好吃懶做,長得像隻肥鴨,前兩天讓它送信,它又想偷懶,我已經警告過它了,再不增加運動量,不注意淑女形象,找不到老公。”
諾德扁了扁嘴,雖然此處他的嘴未能随身攜帶,但某些動作,都是下意識的。
“别擔心,如果在地球上沒人看得上它,我可以給它在諾伊特物色一隻,保證讓它滿意——各方面都滿意。”
“别逗了,”雲栖想都沒想,脫口道:“諾伊特鹦鹉?你想吓死小白嗎?對它來說,那就是怪物!”
一時間,諾德氣得說不出話來,斜睨着那幅畫,又道:“一個大男人整天就隻會畫女人,就這點出息?!”
某人仍舊不吭聲,看來根本就沒空搭理他,諾德頓覺懊悔。
難道運氣不好,今晚來的不是時候,按照他過往的經驗,這裡的人早睡早起,這個時辰,不早不晚,正是小黃片上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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