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禦甯在賢貴妃的靈前,跪了五天五夜,明日賢貴妃便要下葬了。
楚君遷來到永樂宮,看到楚禦甯跪在賢貴妃的靈前,說道:“起來吧!跪了那麼久了,你的孝心,你母妃會知道的。”
楚禦甯此刻虛弱的很,可依舊是狠狠的眼神瞪着他,瞪着自己的父皇。
在母妃的靈前,楚禦甯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質問道:“請父皇告知兒臣,為什麼我的母妃會死?”
“你母妃,是突聞兄長去世,突然惡疾而逝。”
“不!母妃不可能丢下我離去,分明就是父皇……”
“楚禦甯!你敢跟朕這麼說話?”
“在父皇眼裡,兒臣究竟算什麼?母妃又算什麼?”
楚君遷一臉冷漠,回答他,“你是朕的兒子,但也是朕的臣子。在皇家,隻有君臣,沒有父子。”
“至于你母妃,她死有餘辜。所犯之罪,朕殺她都算是給足了她臉面。”
“母妃究竟做錯了什麼?”
楚君遷冷眼看向菘藍,冷笑道:“看來你還沒有告訴他。”
“那請父皇告訴兒臣,母妃究竟做錯了什麼?”
“你母妃,給朕下毒,意欲弑君謀反,扶你上位。這個罪名,她死多少次都不為過。”
楚禦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根本就不相信,他的母妃很愛父皇,怎麼可能會給父皇下毒?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這不是真的。”
楚君遷走上去,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禦甯啊!生在皇家,一切都不會如你所願。這座皇宮,看似富麗堂皇,奢華無比,但這座皇宮也隻是一座冰冷的囚籠。皇權之下的囚籠,離開對你而言,遠離這些是非,保全你的性命。”
“朕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也不願看到你們兄弟為了争權奪利,手足相殘,更不願看到悲劇一次次上演。”
“放下這裡的一切,忘記這裡的一切。離開皇宮,離開上京,或許你會過的開心些。”
“父皇一定要兒臣離開嗎?”
“對!你必須要離開。”
楚禦甯自己擦掉眼淚,倔強的看着他,說道:“若是兒臣不離開呢?”
“若你不走,便是抗旨不遵。朕,也隻能依法處置你。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父皇真是狠心,您這是在逼兒臣。”
“是生是死,朕給了你機會,就看你如何選了。”
楚君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後離開了永樂宮。
“兒臣走,但總有一日,兒臣會重新回來的。兒臣一定會回來的,父皇您在此等候兒臣歸來。”
楚君遷不殺他,并非是心軟,而是他不能死在上京。隻有這樣,顧家才敢真的起兵造反,而這也是一個契機,讓顧家以為他真的不會殺楚禦甯。
這也是楚君遷為了考驗楚君遙,特意布的局。
他沒有多少時日了,能做的就這些了。
楚君遷離開永樂宮後,坐上禦辇,高展問道:“陛下!是回紫宸殿嗎?”
“去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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