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很輕,畢竟是一米二寬的床,在被子裡随便一動,碰觸到的都是對方的手手腳腳。不過他向來是知道的,方傑通常白天裡都過得不輕松,一般晚上一沾了枕頭被子就能睡死過去。
唯一沒有睡死的那次卻恰恰是那天晚上他實在沒有忍住、想要有點什麼小動作的時候。在他背後扒他的内褲,那次被他喊打喊殺地跳了起來,不僅诘問他為什麼做那樣的事,估計還在心裡将他定罪成了強X犯。
那一次,說實話顧孝成自己都得自認倒黴,平時這人都是睡得死死的,雷打不動的,偏偏那晚在那個時候神志會那樣地清楚。
方傑是一枚優質的軟柿子,這一點顧孝成心裡清楚,就按軟柿子這種物種的品級來說,方傑是排在第一等的。就像剛剛那樣,沒兩下就把他的話繞走了,他還聽風就是雨的,一聽他說了什麼眼下第一要緊的事是快跟他爸老方把事實交代清楚,别惹他爸老方擔憂,他馬上就滿心滿眼都是這個事情,而再不想着什麼他要交租正式入住——“入侵”的事情了。
方傑這人确實好拿捏——捏來捏去都可以,不會破損,而且怎麼捏都是一種快樂。可是顧孝成也不是說完全沒有困擾與擔憂的。
顧孝成原本認為跟這人做那事,做一做,再多做幾次,這人應該最終就會屈服,可是他現在也不能說他有十成的把握,因為畢竟方傑不是女人。女人這個群體中的每一個都多多少少會有一種人質情結,也就是那個叫作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心理症狀,反抗不了強行将她羁押控制的人最後還愛上了他的那種。具體到現代的這種男女關系當中,就算那女人對一個男人沒有感情,但如果隻是單純地有肉體關系,那女人也絕對會慢慢地或多或少地因為這一種極度親密的身體接觸而對那男人發生一些感情。
而男人卻不同。顧孝成沒聽說哪個男人會因為什麼單純的肉體關系而或多或少地愛上一個女人的,他也同樣沒有聽說過哪個零号會因為單純的肉體關系而或多或少地愛上一個壹号的。就因為那個零号是一個男人,他真是完全地就生理與先天的心理來說都不具備女人的那種人質情結的特質。更何況方傑這人也不是什麼單純的零号,隻不過是一個身體上正在被開發、而感情的取向上面猶待斟酌的男人罷了。
男人後面那裡與女人前面那裡就在這一點上,都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所以也就不單單是在生理構造上迥異,就連那事做了後産生的心理效果都是有所不同的。
而顧孝成煩也是煩的這個。如果說做上一百來次,枕邊這人還是該怎麼排斥他就怎麼排斥他,那可怎麼辦。
所以他決定了,對這人身體上的勾引得是花式的。太過于單純地脅迫性地讓他就範或許并不能有很好的效果,誰讓他有着男人的構造。
由第二天一大早開始,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仿佛又一切都複舊如初了,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顧孝成剛搬進來那會兒的那種狀态,除了顧孝成現在是名正言順地交了錢住在這兒的之外,他們之間的一切仿佛還是當初的那個樣子,沒有什麼改變。顧孝成又乖乖地變回了那個“小媳婦”,舉凡有方傑看他不爽的時候,對他擺一擺凜如霜雪的臉色與眼神,他就能即刻擺出一副含冤負屈的可憐表情來應對。方傑一看,心裡多少就開始有點舍不得了。況且他現在還是交了錢住在這兒的,更何況他現在的表現還不錯,而且那晚上他說了那樣的考慮周詳的懂事的話,也是讓方傑對他的印象改觀了的。起碼現在方傑覺得原來他還是一個有人性的人。
不然之前的話,方傑心中的他不是一個會擺出小媳婦臉的假面賤人,就是一個老打他屁股主意的衣冠禽獸。
自從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了這一種和解松動的迹象,顧孝成就覺得他自己的更多的“計謀”或許就可以再往下施展了。
而現在的方傑似乎連防備也沒有了,都被顧孝成給慢慢地消磨光了似的。他似乎也不記得顧孝成曾誘X過他一次,并且一直在打着他屁股的主意。
他通通不記得了。就是那樣完完全全地複舊如初了,似乎是奇迹般的一個轉化。方傑少了許多戒備,在房間裡,顧孝成已洗好了澡就坐在床上,他也敢隻穿一條緊身平角的包臀内褲就在房裡晃來晃去,翻找東西。由西面衣櫥找東西一路找到東邊的寫字桌兒那裡,寫字桌兒那兒找不到,就又晃去西邊的衣櫥那裡。
赤條條,晃啊晃的。
無疑就是狼眼裡的一隻雪白的小羊,又或是站在烤肉串攤前的食客眼中的一串肉串,正面烤一烤,翻個面,背面再烤一烤。而他就是這樣一點危機的意識都沒有地在顧孝成坐的那張床前向東晃一晃,再向西晃一晃。
晃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他想找的那個東西。于是又折回西面衣櫥那裡翻尋。他先是彎下腰去将衣櫥下面最上層那兩個抽屜拉開,又找了一通,再是蹲下去,将下面幾層抽屜拉開,又搜尋了一通。
老拿那個尤其敏感的地方對着顧孝成。顧孝成在他正對着他時,就一臉正經地坐着,劃着他的手機,一副熟視無睹的正經模樣,可一旦他背對着他了,就馬上朝他背影看過去。并且心裡多少還在琢磨着:他是不是有意勾引我。
腦中雖然有這樣的想法,想了一圈之後,最終認定:沒有。
方傑這人一做上什麼事情,就一根筋通到底,腦子裡面似乎隻有那個事情,而其他所有事情都要擺到一邊去。像他現在找東西,他就隻想着那個東西到底被他收在哪裡,而全然不記得他自己現在幾近一絲^不挂,還在一個曾對他“極端不軌”過的誘X犯眼前晃蕩。
就是一個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堪稱典範。
這顧孝成之前看着他撅向自己這邊的某部位,現在又見那部位沉下去了——因那部位的主人正蹲着在抽屜前找東西。他盯着看了一會兒,無聲又無奈地吞咽了幾口口水,轉過了臉來,強迫自己看回那一則手機新聞。然而看了半天也不知所雲。由方傑洗完澡這麼進房間亂晃開始,他就在看那則新聞了,可到了眼下都十幾分鐘過去了,他好像還連那新聞第一段講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現在又繼續硬着頭皮看。而此刻方傑還轉過頭來,問他話:“哎?顧孝成,我之前給我爸買了一管治皮膚幹燥的潤膚霜的,很小的一管。我記得我不是放在衣櫥這裡就是放在寫字桌抽屜裡了,可是怎麼找都沒有啊,——難不成是你把它扔了?”頓了一頓,又說:“對啊,你前一陣子往這裡搬來這麼多東西,不會是嫌我的東西占地方,随手就給我扔了吧!”
顧孝成一聽他提什麼潤膚霜,就想起來好像是有一小管白色的東西的。他在床上往方傑的那一側挪了挪,伸手将那個灰白色調冷紮鋼闆“床頭櫃”的第一層開了下來,也沒朝裡頭看,就隻是拿指尖在裡頭探了探,摸索出一管白色的潤膚霜,問方傑:“是不是這一管?”
方傑一看正是,就站了起來,朝那冷紮鋼闆走來,說:“唉,就是就是。我說你以後别老是挪我的東西,你看我一找起來就要找這麼久。”
說完,打了一個噴嚏。
顧孝成把他那一側的被頭一掀,說:“快坐到被子裡來吧,就算沒兩天要五月了,氣溫一下子蹿升了不少,你也别這麼随意。感冒了怎麼辦?”
方傑一手接過那一管潤膚霜,一邊直接坐進被子裡。他坐進去了後,就稍一轉側了身體,将那一支霜放在了他的“床頭櫃”上——到時他爸來,他得記得把它給他爸。跟着,還将鋪在被子上的一件外套拿起,套上了身。
他太随意了。好了傷疤忘了疼,就連現在跟顧孝成睡在一起,他也開始不穿T恤了。他是那種每三四天就要曬一下被子的人,隻要不下雨,就把被子搬出去曬曬,就為了晚上睡得舒服,而最好就是能隻穿條内褲就睡,皮膚與被子上殘留的陽光親密接觸,那是再舒服都沒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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