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奚雙手顫抖地抱起茶杯,痛苦地說:“吃晚飯的時候都好好地,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已經……燒焦了!但是床單沒有……這不是自然的火,這是……”
“燒焦了?有照片嗎?”
宗忘川雖然早猜到這個結局,但還是有些唏噓。
江天奚趕緊給宗忘川看照片,哀泣着說:“我們好不容易才熬到好日子,不應該……不該……不該這時候就……”
“和深淵打交道、妄想用一個嬰靈賴掉欠深淵的三筆債,隻是落了身體燒焦的結局也算是不錯啦。”
宗忘川看了眼照片,露出無趣的表情。
江天奚急忙語無倫次地辯解:“誰……誰說的!姐姐和媽媽都是很好的人,非常善良美好……”
“小三這種生物什麼時候也能和美德聯系在一起?”
一旁吃刨冰的蕭銘涼飕飕地補了一句:“我也很讨厭小三。”
“不!不是的!她們不是小三!她們很偉大!她們是為了奪回屬于我的東西才和深淵打交道!”
江天奚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他本就一張娃娃臉,此刻又做出泫然欲泣的姿态,着實有幾分撩然的味道。
可惜——
蕭銘對他沒興趣;宗忘川看慣了自己的臉,完全感覺不到江天奚的美。
見兩人都對自己的标志性的楚楚可人表情沒有反應,江天奚的眼淚連串地往下流:“……她們不是小三……我媽不是小三,她和我爸爸是真愛,真愛是無罪的!”
“真愛無罪”的言論讓宗忘川忍不住皺了下俊氣的眉。
“不好意思,不管是不是真愛,小三都是錯,是不道德的行為。”
“小三有罪?真要算起來,那個女人才是小三!她不過是比我媽更早認識我爸!她搶走了我爸爸,搶走了本該屬于我和我媽媽還有我姐姐的一切!”
江天奚的聲音變得陰沉可怖。
“要不是被她逼得走投無路,我媽也不會吃轉胎生子藥,害我生來就是不男不女的樣子,受盡白眼和歧視!這麼狠毒的女人,死了也是活該!你有什麼資格替她說話!替她教訓我們!”
“抱歉,我不覺得她有錯。”
蕭銘收起交疊的雙腿,看着江天奚:“她隻是維護法律允許她維護的東西,另外,吃轉胎藥害你畸形的人是你母親,不是她。”
“那也要怪她!如果不是被她逼得走投無路,我媽媽又怎麼可能……”
說到這裡,江天奚吸了口氣,咬牙切齒地說:“我明白了,你們根本不想幫我,你們和他們一樣都看不起我,偏心曾天宇!我恨你們!我要——”
他擡手要發飙,卻被蕭銘一把抓住:“你要做什麼?打人嗎?還是打算和你姐姐一樣用肚子裡的孩子作為代價詛咒我們?”
“……我……我……”
“勸你最好放棄,因為深淵契約根本不是你能控制的。”
宗忘川走到江天奚面前,和氣地說:“另外,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隻是看不起人渣,看不起你口中那個真愛你媽卻又找了無數個女人最後連老情人的女兒也不放過的爸爸!”
“那是……那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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