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大千默不作聲,卻從側面封住了趙凡所有的去路,顯然,二人今日不打算讓趙凡離去。
趙凡冷冷的眼神掃視了對方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讓李元和張大千一個寒顫,更加堅定了要除去趙凡的決心。
正當二人想要繼續出手之時,隻見趙凡縱身一躍,二人急忙作抵擋架勢,卻見趙凡并非向自己攻來,而是縱身向着水潭一躍,轉眼間落入了水潭之中,撲通一陣水花,趙凡已經消失不見。
李元急忙一隻飛镖脫手而出,卻落在了空空的水面上,激起了一捧水花。
看着再次平靜的水面,二人不死心。張大千找了一塊百十來斤重的巨石,向着水潭扔去,然而,半天,仍未聽見巨石落底的聲音,顯然,這個水潭太深了。
“張大人,怎麼辦?”李元問道?
張大千想了想,說道:“我不信這小子不上來,你我兄弟二人就在此守候,看這小子能在水裡待多久。”
然而,一夜時間很快就要過去,趙凡卻依然沒有出現,晚看天色微明,二人想到:“莫非那小子已經死于水中,要不然為何半天沒有上來?”
又等待了一會,見趙凡依然沒有浮出水面,于是二人堅信,趙凡已經死于水中,互相低聲說了幾句,離開了這裡。
趙凡躍入水中以後,初始感到呼吸困難,就在趙凡感到自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體内那偏僻的經脈中,那一絲莫名的氣息開始運轉,頓時,如遊魚一般,趙凡感到周身都開始呼吸起來,本來有些憋悶的感覺逐漸的消失。
見二人守在岸邊,趙凡也不敢上岸,繼續向下遊去。水潭果然不淺,趙凡大約向下潛了四五十米,才到了底部。
此處水溫驟降,漆黑一片,趙凡頓時猶如一個瞎子。趙凡集中精力,那絲微弱的氣息仿佛知道了趙凡的心意,流轉到了眼睛,頓時,眼前模模糊糊出現了一片景象,雖然仍舊模糊不清,但起碼不再感到那麼無助。
對于這絲氣息神奇的功能,趙凡一直從未放棄探索,然而,平常不管趙凡如何運功,這氣息始終紋絲不動,仿佛不存在。隻有在需要的時候,這絲氣息才會自行運轉。
趙凡雙腳踏在柔軟的泥沙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向着前方走去。走了好久,仍然沒有走到盡頭,看來,這水潭下部面積要遠遠大于上方,宛如一個倒扣的瓷碗。
忽然,趙凡感覺自己踢到了一件硬物,俯下身子一摸,好像是一根棍棒,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趙凡順着棍棒摸去,發現棍棒竟然伸入泥沙之中。
趙凡好奇,于是清理掉四周的泥沙,一個圓鼓隆洞的東西被趙凡拿在了手中。趙凡将之湊到眼前,凝神看去,頓時吓了一跳,“嗖”的一下,将手中東西扔了出去,原來那竟然是一個骷髅頭。原來,方才趙凡挖出的乃是一具已經變成黑骨的骷髅,而最初碰到的乃是那骷髅的腿骨。
趙凡看那屍體,已經全是黑骨,顯然在水中浸泡良久。詭異的是,屍骨上半身依然穿着一件不知什麼材質的黑色衣服。
按理說,屍體都已經腐爛成黑骨,衣衫應該早就腐爛,但唯獨這件衣衫依然保存完好。
趙凡伸手抓了抓衣衫,發現這衣衫竟然柔韌無比。趙凡不信,于是用力,然而,衣衫紋絲不動。“這是一件寶衣?”趙凡大喜。
想不到這具屍體竟然随身帶了這樣一件衣服,這下卻是便宜了自己。趙凡暗自對屍體道了一聲抱歉,将上衣從對方骨骼上退了下來。
趙凡想了想,褪下自己的長衫,将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外面再穿上自己的衣衫。
活動了一下,這上衣柔軟無比,穿在身上跟沒穿一樣,絲毫不影響趙凡的行動。
趙凡大喜,想了想,又向前将先前扔出的頭骨撿了回來,連同骨骼一塊埋入了泥沙當中。
趙凡又向前走了大約五六十米,終于見到了石壁,看來已經到了盡頭。趙凡估摸,自己在水中這一番探索,估計已經過去了大半天,不知道那兩人走了沒有?
趙凡向上遊去,漸漸的,距離水面越來越近。透過碧綠的潭水,上方出現了一絲光亮,卻是已過三更,天色開始微明。
趙凡無聲無息,在水中觀察了岸邊一圈,發現那高胖兩人早已不見蹤影。趙凡心下大定,正準備上岸。
忽然,一個高大瘦削的熟悉人影從遠處而來,趙凡一驚,頓時在水中停了下來。
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鐵中鷹。“奇怪,這麼早,鐵大人來此做甚?”
隻見鐵中鷹來到水潭邊,四處巡視了一圈,确認沒有任何人,于是在一塊大石上端坐了下來,好像在等待什麼人。
不多時,随着一陣灰霧翻湧,一個灰衣蒙面人出現在了鐵中鷹面前。
“屬下參見盟主,”鐵中鷹起身拱手拜見。
“免禮,”灰衣人的聲音傳來。
這是什麼情況?鐵中鷹為什麼會稱呼對方為盟主?趙凡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
還有,這灰衣人有些熟悉,趙凡不由得想起了南宮世家賞刀大會上發生的那一幕,一個灰衣人跟南宮世家老祖對了一掌後飄然離去。
灰衣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樣?你裝扮成鐵中鷹,沒被人發現端倪吧?”
“盟主放心,屬下千隐門的易容術,相信除了盟主大人,沒幾人能夠看透。可笑,錦衣衛這幫人還以為帶領他們的是他們的鐵大人,哈哈。”鐵中鷹,或者說假扮鐵中鷹的人不輕不重的拍了灰衣人一個馬屁。
“嗯,還是要多加小心,以免露出馬腳。”灰衣人叮囑道。随即,兩人又低聲嘀咕着什麼。
但這些趙凡已經聽不見,此刻,趙凡心中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原來,鐵大人早已經死去,現在這個鐵大人竟然是假的。可恨,這麼久,竟然沒人發現異常。這也說明,假扮鐵大人的這個人易容術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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