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心中可是在質疑女兒為何敢起如此大逆不道之想法?"
蔡可卿放下軟扇,長袖遮住杯子,優雅地喝了口茶水這才輕聲問道。
蔡可卿魅惑的眸子仿佛可以洞察人心。蔡持正在他面前毫無秘密。他早就習慣了她的妖孽,所以并不意外。
"是啊,要做到那樣,可是難如登天,這條路是個無法回頭的不歸路,太苦了啊。"
"父親放心,女兒獨負天下大名十四載,博覽群書,洞徹世間萬理,又頗有識人之明,占蔔之能,隻需給我機會,未嘗不能走到至高之位!"
蔡可卿自信滿滿道。
"可卿,世上多是自命不凡志大才疏之輩,你還是按部就班,接受你的宿舍……"
蔡持正還待再勸。
"宿命?我的宿命是什麼?"
"用盡手段嫁與太子,成為太子衆多女人中的一個?"
"再以色事人博取太子歡心?"
"再與諸多女人争寵謀取太子妃之位?"
"之後再比拼生育,拼命生孩子謀求皇後之位?"
"榮寵系于一個男人之手?豈不聞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愛馳則恩絕?"
"一個女子能有幾年青春,當容顔不再時,皇帝還會留戀于我?"
"必然不會,那我該如何自處?日日夜夜孤枕冷衾為伴?"
"還是強迫自己安安穩穩當一隻籠中鳥,無人問津地守數十年活寡?老死床榻之後賺取兒孫幾滴虛僞的眼淚,史書上連個姓名都不願寫全的皇後蕭蔡氏?"
"這就是我的宿命?"
"不,這才不是我蔡可卿的宿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意已決,父親不必再勸。"
蔡可卿擺了擺手,氣勢十足。
"唉,罷了,随你吧。"
蔡持正咂了咂嘴,他知道自己口才不如她,說些大道理更是說不過她,隻能放棄了。
"隻是,為父還是不明白,你為何不願嫁給幾個皇子非要嫁入冠軍侯府?之前那冠軍侯府有取而代之之可能也就罷了,如今顧天北将死,顧延昭戰死,顧延武殘廢,冠軍侯府沒落是注定的了,你為何還要往火坑裡跳?"
蔡持正問出了心中的不解,這個問題困擾他許久,再不問出來非憋出個好歹來。
"不知父親如何評價當今那位?"
蔡可卿沒有直接回答反問反問了蔡持正一句。
"英明神武,肖似文皇帝。"
"呵,肖似文皇帝?他也配?"
蔡可卿不屑地冷冷哼了一句。
"這?"
蔡持正有些懵了,他沒想到眼前的女兒如此看不上當今陛下。
"陛下巧遇因運,得收英雄之謀,假士民之力,最終君臨天下,然則其人外寬雅有局度,憂喜不形于色,實則性矜愎自高志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忌克而少威,多端寡要,好謀無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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