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後蘇楠感覺自己累癱了,他癱軟在沙發上,孟澤就咚咚咚的跑去給他拿喝的拿吃的,“小楠,你怎麼啦?”他問,感覺蘇楠一直都不是特别高興的樣子,“你不高興的話,可以揍我一下,讓你洩洩憤哦!”
蘇楠無力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擡起無力的手去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傻子,我打你幹嘛。”
孟澤理所當然,“我媽媽以前不高興,也是揍我的。”他突然說道,“雖然她揍完我以後還是不高興。”
“什麼?”蘇楠還是第一次聽孟澤提到他的媽媽,“你說你媽媽?你想起來了?”他猛地坐起身,“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孟澤被蘇楠的反應吓了一跳,“就,就想起來了。”他眼神莫名有些閃躲,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他并不想讓蘇楠知道他想起了什麼東西。
“想起來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嗯?”蘇楠拍拍自己隔壁的位置,讓孟澤坐了下來,“我還以為你隻是突然變聰明了點,沒想到你能想起以前的東西。”
“嗯。”孟澤沒多說什麼,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蘇楠知道他恢複些記憶以後會抛下他。他每一次頭痛,腦袋就會閃過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他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而且有些畫面太零碎,都拼湊不成一段完整的記憶。
就像今天他看到那條樓梯間,他的頭痛感比以往每一次都強。他沒跟蘇楠說,他好像記起來自己是從那條樓梯上,滾下來的。不僅他自己,好像還有别人。
但那時候樓梯沒有燈,很暗。卻和現在一樣,綠色的扶梯,還有深藍色的門,一樣敞開着的門。
他想起來的事情好像越來越多了,他甚至能感覺自己說話的語氣和方式都會有所改變。但是在蘇楠面前,他又好像什麼變化都沒有。
“能跟我說說嗎?”蘇楠問他,“不願意也沒關系,我不多問你。”
孟澤盯着蘇楠看了一會兒,猛地抱了過去,咬住了他的下唇,獻上了一個橫沖直撞的吻。
蘇楠被他吓了一跳,整個人被抱得往後傾,倒在沙發上被孟澤按着親吻。孟澤的吻技已經十分了得,沒一會兒就已經敲開了他的唇,小舌頭在他的嘴裡放肆着。
蘇楠讓他吻了一會兒,直到兩人都有些氣喘了,孟澤才放開了他。孟澤埋在他的肩上,“小楠,我爸爸今天跟你談什麼了?”他問。
“就,我要開工作室的事情。”蘇楠回答道,還欲蓋彌彰的搶着回答,“我跟你爸沒什麼好聊的。”
“...他不是你的雇主嗎?”孟澤的聲音悶悶的,“你是被我爸爸請來照顧我的。”他說,“你一開始不是自願的。”雖然蘇楠對他一直都算得上是溫柔,但孟澤還是能看出來的,蘇楠一開始隻是為了利益才留在他身邊的。
或許以前的孟澤不懂,但現在的孟澤懂了。
自從他想起一些事情以後,他越來越沒有安全感。因為他知道什麼是交易,什麼是利益。能知道換取些什麼,必須要先付出。
蘇楠沉默了一會兒,摸了摸孟澤的腦袋,“别想那麼多。”他說,“你現在好好的就行。”他吻了吻孟澤的發梢,心裡卻越來越慌。
周末蘇楠陪孟澤去見了心理醫生。
“我覺得蘇楠要走。”孟澤說,“他最近有點奇怪。”
孫亦廷漸漸不驚訝孟澤越來越深層的發言了,孟澤最近情況真的好轉不少,除去知識點還是什麼都記不住以外,孟澤的思維方式和記憶都漸漸明朗了起來。但随之而來的問題就是,孫亦廷覺得孟澤這個人,可能本身是一個十分陰暗的家夥。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孫亦廷問他,“今天蘇楠不是陪你來了嗎?”
“...我說不上來,”孟澤想了想,“他身邊有好多人,可是我隻有他一個。所以我總覺得他要走的。”他還難以形容這種感覺,他總覺得蘇楠近在咫尺,總是站在他能看到的地方,需要他的時候,總是第一時間就出現。
卻隻是近在眼前而已。
“你會覺得把事情想起來了以後,蘇楠會抛下你?”
“嗯,”孟澤點點頭,“但我相信他不會的,應該。”
“我認為你可以試圖相信蘇楠,他是一個公衆人物,可他還是願意陪着你。”孫亦廷安慰他,“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一般,我看得出來。”
“...是嗎?”孟澤眨了眨眼睛,既然孫亦廷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别扭了。孫亦廷是心理醫生,總是能一眼就觀察出别人的情緒,偶爾還能一語戳中猜出來他在想什麼。所以孟澤聽了孫亦廷的話以後便把‘應該’兩個字抹去了,他又認為自己在蘇楠的心裡是不一樣的,蘇楠不會抛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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