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散绮,月沉鈎,簾卷未央樓。
夜涼河漢截天流,宮阙鎖清秋。
瑤階曙,金盤露,鳳髓香和煙霧。
三千珠翠擁宸遊,水殿按涼州。
———宋《喜遷莺霞散绮》
褚陽宮,
戌時一刻(19:0019:15)宮中一切準備就緒,“騰”的一聲,大殿中央兩旁的紅燈一起點亮,因為光線,流紅帷幕将大殿包裹的更加美麗。半空中的六龍引珠被光線反射的耀眼奪目,尤其是那顆喚夜明珠,直接把殿堂換為白晝。
桌落冗雜,皆鋪着明黃色的桌布,傳膳宮女揭開桌布,名貴精緻的黃梨花木四角浮雕桌就一下展現。一道又一道的宮廷小菜被小心翼翼的呈上,不過片刻功夫,兩百多隻四角浮雕桌就布滿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隻待能夠有幸參宴的人品嘗。
戌時三刻(19:3019:45)褚陽宮大殿兩旁的樂師已經開始奏起曜樂,各位王爺王妃、皇族親戚、夠資格的七品以上官員以及後宮的四妃九嫔都入了宴,隻待一雙帝後。
褚陽宮殿後,
慈太後的貼身婢女李嬷嬷弓了弓身說道,“皇上,您開宴吧,太後娘娘說不來了!”
不來了?
莫子夜皺了皺眉,“母後她……還是……”
知道年輕的帝王在擔心什麼,李嬷嬷解釋道:“皇上不必擔憂,太後她老人家好好的在慈甯宮待着。前兩日绯羅郡主從東曜回來了,有她陪着太後,您就放心吧!”
聞言,莫子夜眼中的痛色散開了幾分,因為父皇是除夕夜去的,所以自他登基以來,母後每年除夕都是在祭宸宮度過的。好在今年……她雖未參加宮宴,但卻是在慈甯宮度過的。
理了理黑紋赤金龍袍的廣袖邊,又整了整戴着的白玉流蘇冕冠,莫子夜目光轉向身旁一襲火紅鳳衣的小女人,向她伸手,“走吧!”
冷彎彎紅唇上挑,玉手攀上眼前精緻好看的大手,“嗯,走吧!”
見狀,陳北普使勁一甩拂塵,尖聲喊到:“皇上、皇後娘娘駕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瞬間,大殿裡的所有人都跪地高呼,哄堂之音猶如那萬裡寒光生積雪,三邊曙色動危旌。
享受着衆人的敬仰、膜拜,冷彎彎産生了一種歸屬的感覺,她覺得這個國家好像就是她的責任,她的信仰。可明明……她對這個國家真正的感情才半年多……
莫子夜拉着自己心愛的小女人緩步登上安泰高台,雙雙回身落座才淡淡開口,“平身!”
陳北普應着他的話落,尖聲重複了一遍,又換來了殿下衆人的呼聲:“謝皇上……”
緊接着,莫子夜囑咐了幾句不用拘泥的話,擺手示意,陳北普接到信号又高聲喊到:“除夕晚宴,開宴,奏樂!”
聞言,原本早就奏起的舒緩曜樂的衆樂師忽然一滞,轉而缶器烈鳴三響,兩支青藍水袖舞姬應響入殿,擺好舞姿,待琴聲一撇,琵琶一挑,一衆舞姬淩空起跳大曜明舞——落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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