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睜大了雙眼,幾乎不敢相信雲傾居然用這樣的話來回答他,随之,他眼底怒氣更甚,幾乎要到了抓狂跳腳的程度,他咬牙切齒的道:“你一歲的時候,朕就已經去看過你了,而且你還對這朕笑了。”
雲傾怔住,有些震驚于皇帝似乎在和壽王較勁的認真神色,但随後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于是又道:“可是臣妾三歲遇見壽王時,壽王對臣妾笑了。”,那樣一個溫柔淡靜的男子,笑起來也那般的爽朗耿直,可惜,自從那天之後,她都沒有再見過那樣的笑容,因為自那之後,他的身體就每況愈下,久而久之,連笑容也消失了。
下颌猛地一疼,雲傾回神,卻看到了皇帝閃爍着痛怒的雙眼,一瞬間,他的神色竟然顯得那般凄涼:“那朕呢?”皇帝看着雲傾那深沉卻漂亮的眸子,低沉的聲音暗啞的問道:“那朕呢?朕那個時候沒有對你笑過,所以你對朕就沒有如對壽王那般的感情,是嗎?”
“壽王隻是單純的想保護臣妾。”雲傾一語雙關的說道。
“你在責怪朕?”皇帝眼底猛地暗沉,面色也緊繃起來。
雲傾睇向他的神色,心裡暗忖,這樣的臉色與壽王的差距就更遠了。淩烨雲對她,隻是單純的情感,可是他對自己,卻是複雜難辨,就連他這個人都喜怒無常,時而暴虐殘酷,時而溫柔含情,實在令人摸不透。
“臣妾不敢,臣妾不過隻是就事論事罷了,如果皇上不願意聽,臣妾不說便是了。”雲傾不願意跟皇帝拐彎抹角,今日太後的事情,她雖然逃過一劫,卻還是心有餘悸。
就差那麼一點,她與太後就要死皮臉皮,那時候,她就真的不能待在皇宮裡了,無論前面的路鋪設得有多完美,她都必須聽從孫恒初的話,立刻離開宮廷,甚至顧不上冷仲父子的生死。
而在那關鍵時候,她也曾經想過幾種方式,一是順從侍衛出殿,然後在乘其不備離開,再尋一個假屍裝死,或者利用裝瘋來陷害太後等等,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皇帝居然突然跑來了。
“冷婉兒……”皇帝的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剛才平息的怒火再次因為她的神遊太虛而凝聚。
又來了,雲傾突然覺得有些頭疼。此刻,她甚至覺得當初做狙擊手時,匍匐在滿是蛇蟲鼠蟻的叢林中三天三夜和在海水漲潮時,浪花沖擊中練習俯卧撐,以及在西伯利亞的冰川上跑步散打都沒有這麼的費力勞神。
她是一個優秀的特工,冷靜聰慧,手段淩厲狠絕,做事幹淨利落。可是,她發現自己人生第一次不知道該對這樣的男子如何。色誘吧,她年紀太小;講道理吧,這個人完全沒有道理;打昏他吧,明天起床時唯恐自己會身首分離,所以,她實在找不到對付他的辦法。
可是,就在皇帝已經等得火氣上揚的暴怒時,雲傾卻突然嬌媚一笑,彈坐起身,一雙纖細雪白的小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漂亮的雙眼眨了眨,長睫如蝶舞,聲音帶着撒嬌的意味道:“皇上叫婉兒做什麼,恩?”
皇帝怔住,他驚駭的盯着雲傾剛才一副懶散,可是此刻卻妩媚嬌柔得如同一直狡黠狐狸的神色,整個人身體僵直。他瞪着雲傾,神情警惕而提防,似乎怕她會咬他一般。
雲傾見他這樣,笑得更為歡快,甚至帶上積分俏皮的憨厚,她緩緩的靠近他,再靠近,直到,他們呼吸相聞,鼻尖若有若無的磨蹭在停下,四目相對,雲傾聲音軟軟的道:“皇上晚上要在婉兒這裡睡麼?婉兒今天被吓着了,要皇上陪着……”,說着,不顧皇帝的詫異與那驚駭的眼神,将自己的柔軟的紅唇映上了那冰涼的薄唇。
一個六歲的女孩吻一個十六的少年,按照道理來說應該很奇怪,但是雲傾卻突然感覺自己腰身被猛地收緊,一隻大手穿過她柔軟細密的發絲,托住了她的後腦,随後唇被狠狠的壓住。
窒息的觸感,自淺而深,漸漸火熱的濕潤,最後變成糾纏。皇帝如同上瘾了一般,他肆意的吞噬的品嘗這兩片柔弱得經不起太多蹂躏的薄紅,仿佛,這是他人生中遇見的最美味的甜。
兩人放開時,都已經氣喘籲籲,雲傾幾乎因為剛才的掠奪而窒息,她面色潮紅,雙眼迷離,不住的大口換氣,但是靈動的雙眸還是不由得帶着目的瞥向皇帝此刻的面色和眼神。他平靜了很多,俊容也是一片火熱的紅,漆黑深邃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随後俯身在她的額前印下一吻。
低啞的聲音略帶笑意:“你的計謀成功了。”,雲傾心頭一動,目光微沉,她知道皇帝話中暗有所指,但他眼底的情緒卻有瞬間隐沒,修長的手指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又道:“好,朕今天就留下來陪你……”,說着,将她有些綿軟的身體輕盈抱起,大步走進了寝室内,放在了鳳牙大床上。
皇帝和衣躺在雲傾身旁,神色帶着慵懶和倦意,扭頭看她,原本震怒的眸子裡已經盛滿了笑意,昭示着他此刻的愉悅的心情。雲傾看着他,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其實這個男人也是很好哄騙的,主要主動示好撒嬌就可以了。
“可以睡了嗎?”雲傾眨了眨眼,今天的混亂的一切,早已将她這副脆弱的小身體給累垮了,她需要補充足夠的睡眠來維持體力,畢竟以她的做事風格,現在稚嫩的身體還承受不了。
皇帝淺笑,溫柔的在她如同蝶翼的眼睫上吻了吻,低沉的聲音分外好聽:“可以睡了,睡吧。”
雲傾閉上了雙眸,她是真的累了,完全不是随便跟這個人客氣客氣而已,所以,在皇帝剛說完這句話時,她的小腦袋就往淩烨軒的臂彎中一沉,睡了。
真的累了吧,淩烨軒看着雲傾埋在自己臂彎中的小頭顱,竟然有些神遊太虛一般的飄飄然,因為這一刻太不真實,讓他感覺自己在做夢。指腹輕撫那微微有些紅腫的薄紅,有些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了吻她額前的朱砂紅,随後也閉上雙眸,輕輕的環抱着那嬌小的身體睡去。
……。
第二日,雲傾睡到日照三竿才起身,一睜開眼,就看到蠻兒腫着半邊臉跪坐在自己的榻前,正在整理雲傾的衣物。
“皇後娘娘醒了?”蠻兒見雲傾睡醒,揚起了笑臉,但是卻抽痛了傷口,她的小臉頓時又黯然下來,捂着臉嘶嘶的哼了兩聲,随後卻還是牽強的扯着笑意,道:“皇後娘娘,皇上卯時就已經起身早朝去了,臨走時還吩咐奴婢不許吵醒娘娘,待娘娘醒來,再告訴娘娘,皇上今個兒會來宸栖宮用午膳。”
雲傾見蠻兒臉上青紫相間的浮腫,黜了黜了秀眉,心口不禁有些内疚的問道:“很疼吧,怎麼不去給太醫看?”
“奴婢沒事,剛才醫女已經來過了,開了點止痛消腫的藥,隻是奴婢還沒有來得及用而已。”蠻兒神色依舊如常,顯得并不在意臉上這點傷,對于她來說,被碧珠打一巴掌,比在永巷中每日挨餓鞭撻強太多了,而且她本身也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子。
看到蠻兒佯裝堅強的樣子,雲傾眉宇黜得更緊了,也想起來宮娥是不能看太醫的,最多隻是醫女跑來過問一下。想到這裡,昨日的事情也一幕一幕突然也在腦海中浮現。
太後昨天來,就是打算與她撕破臉皮,由此可見,太後對與她周旋已經沒有耐性了,在太後的眼裡,她就如同一隻脫缰的野馬,無論如何都已經無法馴服和收為己用,所以隻能想盡辦法誅而殺之。
“昨天,委屈你了。”雲傾微微歎息,昨天的的确兇險,如果不是她回來得及時,隻怕看到的就是蠻兒和宸栖宮大殿内外所有宮娥的屍體了。
蠻兒眼眶頓時紅了,她眼淚婆挲的望着雲傾,卻依舊搖頭,道:“奴婢不委屈,奴婢是皇後娘娘從那個暗無天日的永巷裡帶出來的,奴婢就算是為娘娘死了,也是無憾的。可是奴婢心疼娘娘啊,這後宮兇險萬分,娘娘也才六歲,如今連太後都敢要對娘娘動手了,這往後,恐怕就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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