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主動翻開書本:“那我就看一下吧。”
他在書房看書,馮保去院子裡幹活兒,沒過一會兒,又聽他喊:“大伴~大伴~”
他一聲聲的,就跟叫魂一樣,馮保隻能放下手裡的活兒進去:“殿下,怎麼了?”
朱翊鈞擡起頭來:“我要喝水。”
蓮子茶一早就沏好了,小家夥貪涼,還稍微給他冰鎮了一下,端上來的時候,陶瓷杯壁上還凝結着細密的小水滴,光是看看就覺得解暑。
朱翊鈞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滿足得咂咂嘴:“真涼快!”
馮保在一旁說道:“慢點喝,别太貪涼。”
朱翊鈞才不聽他念叨,一口一口,蓮子茶見了底。最下面能喝出一點蓮子粉末,朱翊鈞不喜歡,便不喝了。
等他喝完茶,馮保拿上茶杯,準備出去。朱翊鈞卻一把拽住了他:“大伴等一下!”
“殿下還有事嗎?”
朱翊鈞想了想問道:“你說,徐渭來了京城,就住在那位李大人家裡,那我下次出宮是不是可以去見他?”
馮保驚訝道:“殿下去見他做什麼?”
朱翊鈞不答反問:“大伴,你就不想見他嗎?”
“我……我……”
那可是徐渭,大明三大才子之一,解缙早已作古,楊慎也在前幾年離世,能見一見徐渭,甚至讨得他一副字畫,那一定是件幸事。
朱翊鈞看着他,壞笑:“大伴也想!”
他倆每□□夕相處,不但馮保了解朱翊鈞,小家夥亦了解他。
馮保點點頭,大方承認:“我的确也想,可是……”
他這欲言又止的,掉朱翊鈞胃口,小家夥急了,要從椅子上下來:“可是什麼?”
馮保擔心他磕着腦袋,趕緊用手護着他:“可是我擔心他在京師呆的時間不會太長。”
“為什麼呀?”
馮保蹲下來,扶着他的雙肩:“殿下,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講到徐渭這個人,說過什麼?”
朱翊鈞那記性,夢裡講過什麼都記得,更别說現實。
他想了想說道:“徐渭小的時候就是遠近聞名的神童。”
“還有呢?”
“他是他父親晚年與小妾所生……考了八次都沒能中舉。大伴還說:一個人往後的人生際遇,往往與他在童年時候的經曆息息相關,脾氣、秉性、行為都能從中窺探一二。”
馮保說道:“所以他是一個性情古怪的人,放蕩不羁,又桀骜難馴。我覺得……他和李大人可能性格不合,相處不來。”
“怎麼會?”朱翊鈞搖頭,“李大人是一個很和氣的人,跟誰都合得
來。”
朱翊鈞絕不是憑白亂說,他在嘉靖身邊,把朝廷這些四品以上的京官見了個遍,就數李春芳脾氣最好。
馮保笑道:“李大人是禮部尚書,正二品。脾氣再好,他也是個朝廷重臣。就算欣賞徐渭的才學,但畢竟身份懸殊。”
朱翊鈞聽得一知半解:“胡宗憲是什麼官?”馮保還沒來得及回答,他自己先說了,“浙直總督,封疆大吏。”
“他看起來可兇了,你也說他對下屬及其嚴厲,連俞将軍都怕他。可是故事裡面,他和徐渭就相處得很好呀。”
窗外有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馮保見他額頭上已經滲出細汗,便牽着他來到窗下:“胡宗憲與别人不同,他是個以結果為導向的人。心中抱着平倭寇、定東南的目标,他可以為此讨好自己厭惡的人,也能放低自己的身份,親自去請徐渭當他的幕僚。”
朱翊鈞想了想:“那我去找皇爺爺,讓皇爺爺告訴李大人,不許他趕走徐渭,這樣可好?”
馮保搖頭:“殿下還是不懂,若真有那一天,不是李大人趕走徐渭,而是徐渭自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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