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出去,你不用來找我,晚上再來練。“冷淩風走的時候對我說,但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已經穿載好,等對面門一響,我就開門沖了出去。
“大少爺,是不是去酒坊?”我一臉堆笑地說。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想賴着喝我的九曲魂?”他一邊說,一邊往外走,我發現什麼想什麼都會被他知道。
“去喝酒是其次,最重要是奉冷老爺子的命寸步不離地保護少爺,雖然我武功不高,但起碼忠肝護主。”冷淩風的嘴角抽了抽,但卻也不趕我走,這天我品嘗了九曲魂,感覺自己的魂魄一點點飄高,直飛到九霄雲外,這種感覺美妙得讓人難以形容,這酒的确是好。
“這酒怎麼弄出來的?”實在好奇。
“想知道?”冷陵風笑如春風地問我,我猛地點頭,心中充滿了希望。
“給四萬兩白銀,我就告訴你,少一兩都不行。”此刻的他,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一隻狐狸,讓我恨得牙癢癢的,他釀酒的地方叫醉心坊,我隻能在外面嘗了一口,裡面他不許進,防我像防賊一樣。
這天之後,我們每天一起從冷府出來,他去醉心坊,我去老鬼他們的長樂坊,兩個酒坊隔得有點遠,但冷淩風非得讓我等他來才能走,寒冷的夜晚,兩人有時試試酒,有時策馬狂奔比試馬術,偶爾我白天也偷偷出去逛逛王,坊、胭脂齋,晚上就去他那裡練習心法,練了心法,我回去看有關釀酒、王,石的書籍,日子過得雖然辛苦,但卻覺得很充實。冷淩風說這個心法要融會貫通,一般人要練一年,資質好的半年,而我隻需要要一個月,但有時練完已經是三更半夜。
“不用走來走去了,就在這睡吧,反正我們也不是沒同過床?”冷淩風如是說。
“不用了,兩個人睡我會搶你被子。”我幹笑幾聲趕緊溜人,要我跟他同床的話,他隻說過一次,這次之後就沒提過了。
也就是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涼州十五間玉器坊哪家的玉器手工最好,哪家的鎮鋪之寶最值錢?那個掌櫃最狡猾奸詐,我都摸得一清二楚,就是随便拿一塊玉石,我都能知道寶玉齋買多少錢?美玉坊買多少錢?
因為我每次都是看而不買,聊而不掏錢,以緻玉器坊的掌櫃一看我進來就開始翻白眼,就差沒拿掃帚出來趕瘟神。
這個月我也專注釀酒,希望能釀出一種能超越九曲魂和百仙醉的酒,到時這家夥再想要,我就會跟他說:“四萬兩,少一個銅闆都不行。”
涼州釀,九曲魂,百仙釀還沒有面市,已經在涼州傳得沸沸揚揚,涼州人本來就好酒,如今更是衙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三種酒,就是一些外地人到了酒樓吃飯,都問有沒有這三種酒?這就更勾得那些酒鬼心癢癢的,各酒樓的掌拒也提前來打聽,畢竟以前要訂好酒,都要跑去商州,成本太高了。冷淩風寫請束的時候,我就替他磨墨,他睡覺前,我幫他鋪床,我盡量讓自已變得乖巧一點,冷淩風送出了五百張請束,回帖有五百張,其中四百九十把張回帖說準時到來,有一個父親去世沒來,有一個那日成親沒來。
三天後冷家舉行祭酒會,慶祝八仙醉,涼州釀,九曲魂釀制成功,邀請了各大商家出席,足足搖了兩千桌,還請了最有名的戲班來演出,最重要是涼州城城主楚寒劍的獨女楚漫雲當晚撫琴助興,此事轟動全城。
雖然這幾天我起早摸黑,忙過不停,但一想到明日客似雲來,八方商賈齊集的熱鬧場面,我就興奮得沒有一點倦意,這家夥還真行,居然連楚大小姐都肯出來為他撫琴助興,他倆如果沒點奸情,誰相信?
估計是忙,今晚月上柳梢頭冷淩風才來到長樂坊,他來了,我就上馬走人,兩人策馬狂奔,側也惬意。
回到府中,吃了晚飯,他開始教我劍法,如今有了一定内力,再學劍法,就感覺自己揮出的劍有了淩厲之氣,已經不是以前的花架子。
“好,今晚就到此為止。“聽到他的話,我收劍入鞘,擦擦額頭的汗,準備洗個澡歇息
“等等”我轉過身子,冷淩風就喊停我了,但我回眸等他下文,他卻又不吭聲了,這家夥今晚怎麼了?
“大少爺,你是不是叫我?”再等了一會,沒見他吭聲,我走人了。
“等等,這給你。”他突然遞了一樣東西給我,包裹得很漂亮,我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镯子,這镯子我不陌生,就撂在寶玉齋最紮眼的位置,是該店的鎮店之寶冰镯,這是怎麼回事?我狐疑地看着這家夥。
“我聽寶玉齋的掌櫃說你已經去看了不下二十次,他用上好的碧螺春泡茶給你喝,你已經喝了他十八壺茶,但就一個銅闆都沒掏過,他活到十歲,沒見過如此摳門的人,你人是從我冷家的大門走出去的,我丢不起這個人。”冷淩風如是說。
我的臉那個燒,沒見過那麼小心眼的掌櫃,我隻不過喝了十七壺茶,哪有十八壺?
064:下馬
“不是我想破費買東西給你,是爹的吩咐,反正镯子我買了,你要就收下,不要就給回我,那麼貴重我本來就不舍得送你。”說完冷淩風居然朝我攤開大手,這家夥什麼意思,送出的禮,還想收回來?
“既然是冷老爺子的心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一邊說一邊将冰镯放進袋子裡,然後一溜煙得跑了,生怕他臨時改變主意拿回去,回到房間,我拿出來左看右看,心興奮得砰砰直跳,老爺子啊,我合歡是不會白拿這镯子的,等日後我有銀兩了,請你喝盡天下美酒。
這镯子握在手裡,絲絲涼意直滲入心,竟有一種安神靜氣的感覺,越認真看,顔色越晶瑩剔透,似天空般純淨,又像大海般深沉,如此珍寶,戴在手裡隻會招賊,萬一搬酒要劍,一個不小心弄碎了,豈不是哭死?算了還是藏着最好,但我環顧這房間一周,也沒覺得哪夠隐蔽安全,真是憨人,看來還是換了銀子最實在,因為銀子碰不壞,跌不爛。
懷裡揣着一個價錢不斐的冰镯,想着明天的盛會,我興奮得整一晚沒睡着,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因為我聽到對面門響,走出門口,冷淩風已經在外面練武,騰挪飛躍,身姿矯健,每一個動作都淩厲迅猛,但又優雅從容,實在是賞心憂目。
“把昨天的劍法演一遍給我看。”冷淩風把劍扔給我,這家夥似乎後腦有眼睛一般,明明沒有回頭看我一眼,但卻能正确無誤地将劍抛向我。
“今天不是祭酒會嗎?”我接過劍遲疑地說。
“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你練完劍,回去好好睡兩覺都來得及,免得去到那裡打瞌睡,丢了我的臉。”還回去睡?我哪睡得着?
“專心,集中精神。”因為我心不在焉,這天被冷淩風敲了下腦瓜子,以緻這一天我一看到冷淩風擡起手,我的頭皮就開始發麻。
“學得還行,回去洗把臉,睡一覺才跟我出去。”冷淩風一邊說,一邊取回他的劍,今日的他,衣襟半開,微微露出誘人的麥色肌膚,顯得灑脫随意,如果不是知道他這這人的性格,我還真以為他敞開健碩的胸膛,是為了勾引我。
看到時辰尚早,而他也沒有出發,我就回去洗了一把臉,然後上床,不知道是練完劍,全身心放松,還是連日勞累,躺下床不久,我竟然沉沉睡去,醒來竟然是日薄西山了,我鬼哭神嚎般跑去叫冷淩風,但沒想到他的屋子早已經空無一人,我趕緊沖出去,卻被告之,這殺千刀早就走了。
“怎麼不叫醒我呢?”我焦急地往馬房跑去,如此盛會如果錯過,豈不遺憾一生,裡面有兩種酒可是我釀的,我心急火燎地躍上馬兒,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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