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一群人圍在一棟高樓下吵吵鬧鬧。
樓頂站着不停晃動的人影,仿若随時要從高空墜落。
樓頂的女人面如死灰。
腳步聲的傳來令她回頭看去。
一個失魂落魄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坐在了她腳邊,是蘇瑾。
雪花落在他毫無生機的臉上,在大雪中有種無盡的寂寞。
兩人沒有說話。
許久,蘇瑾緩緩開口“俯視着衆生,卻顯得無比弱小,最終墜落深淵,為了他人,卻犧牲自己,我,為何。”
女人沒有說話。
蘇瑾擡起頭看向女人,即便蒼白卻有這較好的面貌,手臂上結痂的傷疤觸目驚心。
“我,失去所有,無法挽回,容不下我。”
女人終于開口了。
蘇瑾點了隻煙,他已經18歲了,嗆鼻的煙味卻讓蘇瑾可以遺忘所有。
“我被他抓走,被困兩年20天,被人強暴,連累他人,卻誕下他的子嗣,逃出後,卻早已失去一切,世界再無容身之處,上天賜予他天使般妖豔的臉龐卻也賜予惡魔的内心,是他,讓我被世界遺忘,沒有人記得我,記憶随同逝去的親人飄散如煙。”
“我逃出來囚禁我的地方,用盡一切,卻沒有逃出他的手掌,沒有人記得我,什麼都沒有。”女人笑了,卻無比苦澀,沒有淚水,因為早已幹枯。
蘇瑾笑了笑,被遺忘何止是他,他忘記所有,身無分文,沒有身份,他感覺自己不屬于這裡,卻又無可奈何。
高樓下的人還在苦苦勸告,卻不知此刻女人已沒有任何牽挂。
砰!
頂層的門被警員破開,陸陸續續走近。
蘇瑾擡起頭,看向女人微笑道“祝你好運。”
女人縱身躍下。
蘇瑾看到了堅決,沒有伸出手。
一個警員奔跑過來,揪起蘇瑾衣領怒斥“為什麼你不救她。”
蘇瑾笑道“你無法阻止一個失去希望的人。”
一眨眼的功夫,蘇瑾消失不見。
“你的靈魂,會有更好的去處。”
蘇瑾看着手中的靈魂水滴,微微一笑,沒有看躺在冰冷地闆的屍體一眼,頭也不回離開了。
手中的靈魂水滴被混沌水滴緩緩送入空中。
“人們常說,自殺的人上不了天堂的,這次算我幫你了。”靈魂慢慢升向空中,沒有回頭看這個遺棄自己的世界,天空被分割成兩界,一邊陰一邊陽。
蘇瑾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幫助女人,其實他連自己經曆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似乎幫助過許多人,而身體裡住着的夥伴一直陪伴他。
“好人做到底。”蘇瑾拿出一沓塔羅牌,抽出一張來,上面顯示着的是惡魔!
“還真是惡魔。”蘇瑾收起塔羅牌,手中伸出紫色藤蔓來纏到電視機上,電視機畫面閃動,閃出一棟破舊房子的樣貌。
蘇瑾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但是要一直前進,像口袋裡塔羅牌的那張愚者一樣,不知道前方的路途怎樣,做着認為正确的事。
周圍的建築愈發破舊,街上愈發悲涼,路燈難以照亮被黑夜染黑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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