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容溯居然拿出了魔修祭煉的法器聚魔鼎,打散了彙聚的能量不假,雖是救了全宗的人,卻将宗内弟子紅色印記換成了黑色,他們所有人的性命都被捏在他的手裡。這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延緩死期罷了。被下了印記的都是人,對妖修毫無作用,所以才有了光球抽取死屍生機來毀滅道宗。不留一點餘地的做法讓枕驚瀾不禁懷疑之前自己是否得罪過這麼一位心狠手辣的散修。
散修一死,所謂的冰牢法陣已經被破解,蒼火第一時間便前去救人了。枕驚瀾隻是毫無存在感地站在不遠處看着,有蒼火在,他幫不上什麼忙。蒼火不隻會煉丹,他還極為精通醫術,說起來還是拜他所賜。
看到師姐性命無憂,他便下了山,誰料在半道發現了一具趴着的女屍,手中緊握着一隻木镯。那木镯上雕刻着精緻的梅花,枕驚瀾曾見過一次,那是還沒到本源界的前一天,奚榆手裡攥着個一摸一樣的木镯偷偷抹着眼淚。将她翻過身來,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人竟是奚黍。她的五髒六腑皆被掏空了,溫熱的血液淌了一地,她雙目圓睜,沒了半點生氣。枕驚瀾取下了她手中的木镯,相識一場,枕驚瀾想為她合上眼,她卻詐屍般倒吸一口氣,兩眼無神地望着染了層血霧似的天空,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我……恨……”
恨什麼?
蒼火?散修?直到最後她都沒能把話說完整。
枕驚瀾見到她師父時,那女修隻是為她斂了屍,臉上亦無半點悲傷。
枕驚瀾問她,是否與奚黍不和。
女修卻搖頭一聲歎息,隻道人心難測。
枕驚瀾還想問,卻被她身邊一個弟子攔下了,女弟子說:“這也是師父無奈之舉。奚黍平日看着老實,背地裡為那兩塊靈石偷偷做穆宗佑的眼線。師父對她那般好,該有的哪樣少了她,被發現後師父都還在為她說話,如果不是她屢教不改,師父也不至于說氣話,說不如順水推舟把她送給穆大師。
她就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閣老一反,她就跑穆大師跟前去說師父壞話。也不知說錯了什麼,被穆大師處了極刑,本來還打算将她扔到冰牢裡去,沒想到穆大師被你……那些人都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估摸着行雲宗要變天,就把人扔半道了。師父被關進冰牢這才出來,又為她處理後事,已經仁至義盡了。”
枕驚瀾沒有全聽信她的片面之詞,卻也沒再問。與奚黍雖隻相識半天,可她的滿目赤誠并非作僞,這點枕驚瀾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枕驚瀾沒有一定要刨根問底,若真是她自己的過失,便怨不得旁人。可若不是,如今也死無對證了。
他為奚黍上了香,這個會叫他小師叔,會因為入了道而滿心歡喜的姑娘今後再也不會笑了。
他問那五名“新”徒弟:“倘若這修仙途,注定是一條踏着鮮血與枯骨而行的道,遊走于光與暗的邊界,魑魅魍魉并肩而行,你們會退卻嗎?”
谷月黎第一個道:“我不怕,若是被人欺淩到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我更願擂起戰鼓,以戰止戰!”
奚榆接着說道:“我、我也不怕,我是男子漢,我要保護阿姐!”
迷夢與浮生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同道:“我們願跟随師父,一心向道,永不退縮!”
單道真撓頭一笑:“既然大家都不怕,那我也不怕好了。”
枕驚瀾不由得多看了單道真一眼,他也沒别的意思,就那麼有感而發的随口一問,可也就他的回答最不正經,與那會兒跑來告訴他行雲宗内情的小孩判若兩人。
他沒有把藏在袖中的镯子給奚榆,比起真相與打擊,他更需要的是希望與信念。
枕驚瀾不知道沐子疏是怎麼說服他們五個的,竟然對成了一個比他們年紀小的小孩的徒弟這件事心服口服。容溯沒有反對的意思,事已至此,他也動了收徒的心思。他徒弟雖多,如今留在行雲宗的卻也隻剩一個容溯。再則這五人也算是與他有緣,從本源界到行雲宗内亂曆經幾番生死,行雲宗内亂尚平,能顧得上他們五個的委實不多,枕驚瀾算一個。
“你們可有測過靈根?”
“測過了。”
“如何?”
幾人相視一笑,單道真道:“我們想跟随師父修習劍道。”
枕驚瀾正想着怎麼混入藏書閣弄幾本适合弟子們修煉的書籍來,聞言一愣。他還不知道他那“一劍破萬道”已經傳遍了整個行雲宗,甚至有謠言傳他是某位大能奪舍而來,傳的最多也最有理有據的便是千年前便銷聲匿迹的行雲宗神秘守護者“青邏”。
青邏是行雲宗的一把劍,亦是整個正道威懾外界的一把劍。
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會受到制裁,也沒人能夠阻止。隻有他才能帶領他們辟出新道,走出囹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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