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開身,他就着一塊石墩,拿另外一塊表面光滑的小石頭正在将一團不知從哪兒拔來的草葉搗碎壓成沫,青筋盡起的手臂同樣無數細碎的劃痕。
似曾相識的一幕。
勵如桑頂着滿頭虛汗,轉了轉腦筋。
不過當時兩人的身份互調,她是搗藥的那個,他是受傷的那個。
是那回,一直沒見他回家,鎮長四處找不着他人,她得知後幫着一起找,因為記起他曾經講過的一些事,最後成功在山裡的湖邊尋到。
他被她當場撞見獨自一人抹眼淚,大概礙于面子,不願意跟她回去,跑走,結果摔了跤滾下坡,膝蓋受傷,沒法走路。于是發生了那次她要背他、他逞強、她苦口婆心的對話(第17章)。
他到底願意讓她背着走了,兩人卻在山林裡迷了路,停下來休息時,她發現樹叢下長有她父親教過她的利于止血消炎的野生草藥,興奮地拔來搗。
“我們是不是摔下來很久了?”勵如桑弄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此時身處的位置密林更為繁盛大面積遮擋了洩露下來的天光所以不怎麼亮堂,目之所及之處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深山老林淡淡霧氣萦繞,毫無人煙,連他們掉下來的痕迹也隻能看到半截,再往上的位置被樹枝擋住了。
“應該有三四個小時了。”趙也白手上搗藥的動作沒停,“我也剛醒來沒多久。”
“你怎樣?”勵如桑關心,“你要不要先處理一下你自己?”
趙也白:“我沒事。”
勵如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結果舔了滿口的泥土,不由失笑。
比起她傷口的血腥味,其實飽含負離子的清新的大自然空氣中的草葉香味更重。
私下裡悄無聲息,除了趙也白搗藥的動靜。此前的爆炸和槍聲仿若是場夢,不知現在納瓦先生那裡是個什麼情況。當然,她關心的不是納瓦,而是佛頭。
思緒飄得略散,以緻于趙也白重新轉回來查看她的傷口時,勵如桑遲鈍了好幾秒,才聽清楚他在和她說,接下來要幫她先把那一小截樹枝挖出來。
勵如桑點點頭:“好,你挖。”
趙也白下颚緊繃:“隻找到止血的草藥,其他什麼也沒有。沒酒精,沒麻藥,沒——”
“你有我才覺得奇怪。”勵如桑打斷他,“我受得了,你别磨叽,快點動手。”、
趙也白烏沉的眸子深深注視她,将她的那件防曬外套扯過來,袖子部分卷成團,往她嘴裡送。
勵如桑張開嘴咬住,旋即偏開臉,轉到右側去,閉上眼睛。
見狀趙也白也不再猶豫,一手按住她的左手臂,另外一隻手握住格|鬥|刀,冷靜自持而熟稔地将刀尖從樹枝沒入位置的邊緣刺進她的肉裡。
勵如桑當即渾身繃緊、不住顫抖,難以抑制的嗚咽自她塞了衣袖的嘴裡溢出。
視線分别掠過她握成拳頭的手掌和蒼白的面容,趙也白幹脆利落地用力一剜。
勵如桑陡然圓睜眼,下意識弓起身體,兩側太陽穴的青筋浮出來,似要裂開。
幸而趙也白反應快,否則刀尖怕是也要刺穿她的肩。
是他的失策,或許動手前他應該先将她綁住。
沒多考慮,趙也白立刻強行按她躺回地上,跨坐過去,鉗住她亂動的兩條腿,然後趕在她二度掙紮前迅速挑出此時已被他剜出大部分頭的樹枝,丢到一旁,再抓過準備好的搗好的草藥沫,簡單粗暴扣到冒血的口子上敷住,牢牢按緊。
勵如桑劇烈喘息,帶起胸口的起伏。
趙也白幫她拉高些許衣服,并不太頂用,很快又慢慢滑下來,而他半個手掌不可避免地仍能清晰感觸到柔膩。
他不禁有絲心猿意馬。
汗濕的發絲淩亂地貼在額頭、臉頰和嘴角,那些漉漉的水漬分不清楚全是汗還是摻雜了她的眼淚。
勵如桑兩手抓住趙也白按在她傷口的手,指尖死命摳他的皮肉,兩眼因痛楚失去焦聚顯得朦朦胧胧,嘴裡塞着的衣袖被她吐出,她似尋求幫助,低低輕喚:“小白……我疼……很疼……”
她其實很想摸一摸自己的褲子口袋,看看煙盒和打火機還在不在,或許抽根煙能幫她緩解。
趙也白卻在這時俯低身,輕輕貼上她的唇,吮住。
被傷口的痛楚麻痹得腦子遲鈍的勵如桑,在好一段時間後才反應他在幹什麼。
他的眼睛睜着,烏沉沉的瞳仁似要看進她的内心。
他的鼻尖壓着她的鼻尖,背着光的面龐近在遲尺亘在她上方,線條越發像炭筆勾勒出來的,利落又流暢。
他投下的翦影覆蓋住她整個人,幽暗而暧|昧。
勵如桑一動未動,那些柔軟、溫熱、緊繃和有力,似電影慢鏡頭,徐徐鋪陳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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