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與銜接處設有推拉門,對火車行進間的動靜起到一部分隔絕作用,走出來後明顯哐哧聲比車廂内時要響不少,晃動程度自然亦加劇,勵如桑抓住旁側的扶手穩住身形,擡眼便見禁煙的标志碩大醒目。
她不是煙槍,平日抽着玩,是故當下并非非抽不可,隻不過剛剛心中郁結想借此纾解。客觀條件既不允許,她爽快作罷。通過推拉門的玻璃窗看到隔壁的9号車廂有道人影往這邊走多半要出來,她不占道,轉進廁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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颀長挺拔的人影打開推拉門。
“……你在聽嗎?”手機那頭的呂烈山因為一直沒得到回應微惱。
“嗯,在聽。”趙也白關上身後的推拉門才開腔,解釋,“這裡的火車禁止喧嘩,别人都在睡覺。”
呂烈山語氣随之緩下來:“你别嫌我啰嗦,這筆生意的雇主大有來頭,如果辦砸了,對我們公司的口碑損害很大。你雖然才剛入這行沒多久,但之前兩樁活兒都體現出你行伍出身的優勢,心思也缜密,我比較放心交待給你。”
趙也白挑了下眉:“捧殺我呢?”
呂烈山被他氣笑:“和你好好說話你還不舒服是不是?”
“不是以前你沒退伍前呆你手底下被你罵習慣了?”
“别貧了,抓緊時間睡一覺,到地方了好好幹活,有問題随時聯系我。事出突然,到時候獎金會給你加倍。”
“那倒不用,我願意臨危受命,不完全看你的面子,有我自己私人的原因——行,你也快去休息吧。”挂下電話,趙也白往手邊車門上的玻璃掠出去目光。
外頭太黑,他沒能看到想看的沿途風光,映出的隻是他自己的面龐。
凝神須臾,他擡手按住後頸,左右各歪一下脖子活絡脊椎,咔嚓兩聲微微脆響,他拉緊身上的背包,打開通入10号車廂的推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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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廁所裡出來,勵如桑給手機重新插上耳機線,點開期間郝瀚連發的五條消息。
前兩條語音全是他的道歉:“……對不起啦是我嘴巴犯賤明知道你不高興聽到莊家的事情還非彙報到你跟前給你添堵,等你回來你想我怎麼給你賠罪都行……也不是都行,我就是個小中介,口袋裡沒幾個錢,你以前是金牌鑒定師,巨額服務費,如今又手握窦先生的遺産,下半輩子不愁吃穿,别太刮我油脂,我上有老下有小得養活。”
沒聽出幾分誠意,倒調侃得更甚,若非多年相熟,換成旁人,早和他翻臉。
第三條和第四條語音,郝瀚為他自己辯解,同時表明一番心意:“你外公地位彪炳,在世時是唯一能在鑒寶行業和莊家抗衡的人,梁子早早結下。即便你如今已主動出局,任憑莊家獨大,難保人家沒暗中盯着你,依舊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管怎樣那邊的動态你得心中有數,以後有個萬一你不至于左支右绌窮于應付。”
大概因為前四條語音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第五條郝瀚改發文字,并轉開話題:“雖然不清楚你去泰國到底幹什麼,但既然去了,你就抛開煩心事盡興玩一趟,四處走走散散心,我朋友是當地百曉生,你有不懂的盡管問他,他也可以兼職地陪。泰國的古玩市場相當于國内八|九十年代那會兒的境況,沒準能被你毒辣的眼光撿漏哈哈哈哈哈。(一個人出門在外,當心點啊!)”
車窗外不知途經了哪裡,遠觀一片燈火錯落。勵如桑站着欣賞至它們消失,到底回複了郝瀚的關心:“如果有幸撿漏,算你的。”
郝瀚即刻發來個跪地叩謝女神感激涕零的表情包。
折返車廂。
碧色眼睛的黃皮膚小女孩又撩着一小角的床簾,被勵如桑逮個正着,窺探的正是她的下鋪。
床底下多出一雙大碼的工裝靴,想來是那空置大半夜的床位終于來了人,不過鞋子明明在,卻未見人。
沒多想,勵如桑自顧自脫掉鞋子規矩地擱至遠離工裝靴的位置,往上鋪爬,掀開床簾,猝不及防和一男人四目相對。
三庭五眼,線條硬朗,闆寸利落,寬闊的額頭可見一點美人尖的輪廓,表情由生冷到錯愕的轉換發生在一瞬間。
腳下因分神打滑,勵如桑身體失去平衡,蓦地往後仰。
對方眼明手快拽住她。
勵如桑險拎拎踩穩梯子,立刻打掉他扶在她肩上的手,咚一聲敏捷跳回地面,警惕仰頭:“Whoareyou?”
對方的反應似乎變得遲鈍,沒作答,盡用種道不明的幽微眼神打量她。
勵如桑倒率先反應,他可能是下鋪的乘客,不待她詢問,他總算發聲:“都是中國人,你講中文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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