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祯,我相信你,可對不起,我還是要離開……”……
攬住他的身體,扶持着一路走回去,他按着傷口,盡量将重量壓在自己身上,我知道他是擔心我的傷。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就這樣一直走着,一直感受他就算傷得再重也不會磨滅的、對我的關心,也許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可家,還是到了。
扶着他躺到塌上,我就開始小心處理他傷口,裡面竟都是破碎的冰渣。那傷口本是我刺傷的,我哀傷道:“我不該傷你的……”
不知怎麼,一滴淚掉出我的眼眶,就落進他的傷口裡。
我微微一慌,他卻朗笑出來,才笑兩聲,又像是牽動了腹部的傷口,揪起劍眉。
“水澤佞祯,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我不知怎麼,就主動抱住他,伏在他的身上,卻又有更多的眼淚從眼角落下,咂在他胸口。
“州兒……”他面對我的眼淚,先是一震,後是慌亂、笨拙地拍撫。另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拇指溫柔地拂過我的淚痕。
我心一痛,他是有傷在身的,又是忍了多少牽動傷口的痛苦,費這多餘的氣力安慰我?我終是不忍,又起身用紗布為他包紮傷口。
他卻握住我為他包紮的手,認真道:“想哭就哭,一切有我。”
我隻覺得心裡最軟弱的地方被觸及,涼薄如我,本是再痛也流不下淚來的,可面對他,卻一次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下來,仿佛,他就算傷得再重,他的胸膛依舊可以給我依賴。
可,我不能依賴。
我哭着強笑道:“你别惹我了,我使不上力了。”
“那就别包紮了,就讓那裡一直傷着,這樣,我每天就能看到你,看你哭,看你笑,看你為我擔心的樣子。”他看着我,那黑色的眸子裡盡是一往的溺死人的情深。我心一顫,倒蹙着眉頭垂眸,隻是把手從他手裡掙脫出來,為他包紮傷口:“你少胡說,怎麼可以一直傷着?”
他突然笑了,撫着我背上的手用力攬我,我怕牽動他的傷,隻能順從地伏到他身上。不知他怎麼搞滅的蠟燭,身上蓋上厚厚的被子,我就和他睡在同一條被子裡,黑暗裡,他親吻我的額頭,我隻是聽着不知是他還是我的心跳,閉上淚眼。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又響起了他均勻的呼吸,有多少個夜晚,我就是聽着那讓人安心的呼吸聲,沉沉入眠……
我還是趁着佞祯熟睡後,碎步出門,一路下石階走向翠屏湖。月下山道的石階上,身着白衣、一身潇灑的十三皇子已經等在那裡,他頭戴高高的烏帽子,水袖随風,隐士風流,仿若東坡筆下的方山子。
我在湖邊已經見到他了,我知道我躲不過的。
我隻是看向他:“十三爺。”
十三皇子轉過身來:“你和我說話,一定要那麼生分嗎?”
我倒蹙眉頭,是我害得他求娶了自己不愛的女子,甚至,他那麼做也是為了我,因為他以為我是她,可我終究不是。
“州兒和十三爺隻有幾面之緣,如何能不生分?更何況,州兒是在逃的奴婢,十三爺也是奉旨來緝拿我的,不是嗎?”
十三皇子一怔,沒想到我知道。
我淡淡一笑,從十二皇子那裡,我已知道皇上是派他來緝拿我。赑屃的内城府使緝拿叛逃的赑屃暗人,在情在理。
“十三爺曾說過欠我一條命,會報答我……我不會讓你為難,隻是懇求你……十四爺腹部的傷,是我傷的,我隻求十三爺讓我治好他這個傷……之後,我願意跟你回去。”
十三皇子琥珀色的眼閃過一道光,道:“你的要求,不過分,卻偏幫他太多。”
“可你也曾利用過我不是嗎?”我淡淡地看向他,他是皇子,也曾害蓉卿送過死,若我料不錯,傷佞祯的就是他。可皇子争鬥,曆來如此,我并不會因此而看輕他。
“州兒……”他突然叫我,目光帶着溫柔和傷痛閃動着。
我一震,他竟然叫我“州兒”!我與他面對面站着,四周頓時寂靜無聲,我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隻是驚望着他琥珀色的俊目,良久,我問:“難道,你并不想抓我回去?”
“自從上次之後,我就再沒想過傷害你。”他道,“可州兒……你是為了十四弟,才留下的嗎?”
他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竟不知如何回答。我突然明了,原來他本來沒打算追拿我,更沒想到我會在佞祯身邊。
他皺眉看向我:“離開十四弟,那條命,我依舊欠着你。甚至,你可以讓我放你離開。”
我倒蹙眉頭,十三皇子不愧是清和手下最得力的皇子,真是拿準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可他既然是為了佞祯而來,我就更不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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