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子爺也是贊同暗中刺殺十四弟以除後患,才暗中找我來辦這件事。”男寵笑道。
“你該知道,十四弟不除,我,寝食難安!”
“二哥又為何不找老十三?”
“十三弟和十四弟為了四弟,雖然暗中不合,可十三弟畢竟是赑屃的人。”太子眸光一閃,“赑屃的人就是父皇的人,本殿怎麼可能全心信賴?”
“那太子就相信我?”
太子一勾嘴角,又是一臉昏君的樣子:“我隻相信,我的人!”
“既然二哥如此吩咐,那弟弟我就隻有從命了。”
纖美的赤腳踩在床上垂下的一片明黃薄紗上,男寵竟撩起地上鋪着的月白底子明黃劍袖蟒袍穿上,将披垂的長發一捋,垂到旗領外,他撂袍走出太子宮,手上的羽扇惬意地搖着,吊着的白玉墜子左右搖曳,說不盡地文雅潇灑、花意風流,竟是當朝皇三子。
殿内,太子仰躺在明黃薄紗鋪滿的榻上天,他生清貴的鳳眼微張,這漫天的明黃隻有冰冷與孤殇。哪怕占有再多人,再多的權勢,心,依舊是冰冷而孤殇。
他摟着自己的雙肩,像受傷的獸蜷縮起來,他隻是仰頭,疲累而迷離地看向那水晶珠簾上的一點,動了動喉頭,他聽到自己低啞的嗓音在沉寂的殿閣裡響起,帶着冗長的回音:
“惜若……惜若啊……”
秀女東所,一身萱衣的溫婉女子似有所感,忽然回首,她那一雙恬靜□□的眼眸,脈脈如水,似能包容一切罪孽,依舊明淨如初……
這時,叩門聲響,萱衣女子開了門,卻見是個面生的小常侍,十一、二歲的天真摸樣:“是納蘭惜若小主嗎?”
萱衣女子點頭。
小常侍長長地松了口氣:“有人叫我來給小主傳個口信。納蘭澤州姑娘被皇上封了一品诰命貞敬夫人,今兒個一早就出宮回納蘭府去了,小主不用再擔心了。”
納蘭惜若見這小常侍生得可愛,笑問道:“是誰讓你傳這口信來的?”
“我不知道,是半路上遇到了一個神仙哥哥,他讓我傳信來的。”
“神仙哥哥?”
“恩,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男子,他穿了一身白衣,披着黑發,從天上下來,不是神仙,又是什麼人?”
納蘭惜若微微沉吟,忽而一顫。提着裙裾就跑出去,卻又停下,回房裡對着鏡子。銅鏡裡的人兒美是美,可恬靜的眼神暗帶憂傷,她的衣着也太凄清了。在發髻上簪上一支牡丹簪花,換上一套紫、绛、粉三色的唐氏坷子裙,薄紗水袖露出皓臂,收腰宮袍玉剪出纖腰,用力抿了抿唇上的胭脂,如一陣風一般穿過紅牆金瓦間道道灰色的甬道。甬道裡的風吹起她的薄紗闊袖和發上的萱紫流蘇,而她卻帶着難得的笑靥一路跑過去,直到穿過層層宮牆,她終于到了太子宮前。
守門的内侍道太子不在宮裡,她淡淡地謝過了通傳的内侍,隻是黯然轉身。那内侍不知怎麼,腦門一熱,就問女子是誰,還想着通傳給那個從來不在意女人的太子,但女子像是完全沒聽到他好意的詢問,隻是心思不屬地離開。
守門的内侍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搖頭,心忖:太子的女人裡,他竟覺得除了太子妃,就對這個女子最有好感。隻是,這個女子,他也才第一次見,仿佛太子從來沒有這個女人一樣。
納蘭惜若靜靜垂下雙臂,竟不知要去向何方,隻覺得心懸在半空,一定要見了他才能落下。可他,又在哪裡?
翻雲履在甬道上留下些微空曠的回音,她隻是漫無目地走在禁城的甬道裡,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竟沒有了路。
她恍然擡首,這裡竟是太子上次帶她來過的那個禦河碧池。她感念地微微一笑,也許上蒼垂憐,在她見不着他之後,竟讓她到了他曾經帶她來過的地方,多少也能回想起他的影子,供她寂寂思念。
那一夜,白櫻落盡,他仰天那凄涼一笑,落在她的耳畔,而她卻沒有回頭。
納蘭惜若隻覺得自己的心很空,說是痛又不是。
她向前走了一步,卻突然停住步子。
她,看到了他。
他,竟也在。
他背對着她,那背影,凄美,憔悴,看着讓人心碎,他就地站在那一波碧池之前,任凋落的白櫻灑落在他挺拔而消瘦的肩頭。
真像那個小童說得,他不穿明黃色的樣子,很美。一身缥缈的白衣,一頭飄散的黑發,如水的袍袖和長垂的發絲一道臨風而起,他周身都缭繞着看不見的仙雲白霧,宛如白鶴高蹈出塵。
隻可惜,這樣的人,終是錯投在帝王家,誤成了凡人、失了仙骨、斷了仙根,注定在欲望的泥沼裡,不斷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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