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姑娘!”我被十二皇子拉住。
我失神地看着他:“十四皇子……十四皇子會怎麼樣?”
“不會死,他是父皇的兒子,不會死!”
十二皇子看着我的眼睛,我安靜下來,從我選擇納蘭蓉卿開始,不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嗎?
“十四弟既然是為了救你,就滿足他吧,也許,他無悔呢?”
頭上戴上沉重的寶藍八寶鳳冠兒,身上壓着厚重的百鳥品服,雲霞五彩帔肩兒,鳳冠上兩垂的珠旒垂到胸前,唇上點上最紅的胭脂,兩頰塗上最紅的腮紅,可我的臉卻看不到一絲血色。擡腳,雪白的繡鞋鞋底跨上禦賜的攆輿,品服兩腰開叉,海浪紋裙擺擺動,露出大紅底裙。我端坐在攆輿上,十二皇子也是一身吉服,原來皇上遣他送我出西華門,到納蘭府宣旨。
我回首,對十二皇子道:“請十二爺替州兒多謝皇姑的救命之恩,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隻有這一盒檀香了。”将手中的白瓷盒子遞給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颔首,收了白瓷盒子,又在前頭上了馬。
攆輿辚辚而起,貞敬夫人的排場列了很長,風吹起轎輿的簾子,也吹起兩垂珠旒搖曳,從轎簾的縫隙裡,見數駕騎乘迎面而來,皆是身着藏青色朝服的宗親朝臣,轎攆一停,簾子又垂下,遮擋住外面。
“十二哥。”一個文氣而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十三弟。”十二皇子笑道,“聽說父皇将兵部尚書绾浚家的女兒指給了你做嫡王妃,今日一見,十三弟果真是春風滿面啊!哥哥我可要恭喜你了。”
“哪裡哪裡……”隻聽着簾外一陣爽朗的笑聲,“這是……”
“這是父皇禦賜的一品貞敬夫人,我現正是前去納蘭府傳這旨意。”
“貞敬夫人?”另一個陰柔的聲音略帶嘲諷。
“八哥、九哥、十哥。”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像是在行禮。
我心一顫,不知怎麼,紫極城裡的風一瞬大起,就掀開了轎簾,飄飄又向下遮擋,而我卻在此時伸手按住那吹飛的大紅轎簾……
我好久沒有見到他的樣子了,那日,我知道他為了我不惜性命,而後卻再也沒見過他,更不知道他的消息。若不相見還好,這一見,竟忍不住想見見他的樣子,隻是想知道他是否無恙。
大紅的轎簾被掀開,我輕易在同樣身着朝服的衆皇子中見到那張讓我無比熟悉的蒼白如圭的臉。
“八爺……”
他的馬本是停在衆皇子最後,沒想到我竟會掀開簾子,他那哀恸的眼就落入我眼底……
我成了如假包換的納蘭澤州,禦賜的身份,不再需要他的庇佑依舊名正言順的身份。那我與他之前的攀附,還算什麼?我與他的十年之約又算什麼?我與他的情,又将何去何從?
“貞敬夫人。”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一抹寬慰的笑。從頭至尾,他都知道我的痛、我的辛苦、我所有的算計,不再有身份上的壓迫是我夢寐以求的,也是我曾不惜攀附他的唯一目的,如今我已不再是庶女的身份了,我已得到了我想要的,他是明白的。
可當我得到的時候,竟發現我所得到的竟不是我想要的,至少,我會無顔面對他,我害怕見到他傷痛的樣子,更害怕他面無表情的樣子。
而他是不是知道我對他愧疚,所以才給我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嗎,所以讓我心安理得地當我的貞敬夫人嗎?他,真的,懂我嗎?
我倒蹙眉頭,隻覺得心裡那麻木的痛楚一瞬間蔓延全身。
“八哥,這就是十四弟用自己保來的貞敬夫人,竟然當街掀開轎簾,給哥幾個大老爺們看,又是哪門子兒的貞?哪門子兒的敬啊?”九皇子冷笑。
“九哥……”十皇子不知該說什麼,隻是慌忙阻止九皇子。
我心一刺,掀着轎簾的手指一松,那轎簾就直直落下……
就在那落下的轎簾徹底阻擋我的視線的時候,一隻手一瞬間擋在那一抹空隙複又把轎簾掀開,我擡首,不由地瞪大眼睛。他藏青色的朝服袖口在我眼前一晃,他的英眉微皺,這眼神,讓我眼熟,我一瞬想到當年馬車底下那個人!
“十三弟。”是十二皇子的聲音,他回首看過來,微微皺眉。
此時曉得他是十三皇子,我并沒有太大驚訝,其實在救他之後,我就已經知道是他了。九皇子、十
皇子拷問我的時候就說過:“若不是她,老十三怎麼能金蟬脫殼……”隻是十三皇子并不知道,當日救他的人就是後來引發朝堂之亂的納蘭澤州吧?
看着他驚詫的眼睛,我微微一笑,淡淡一笑。他的手一滞,那大紅的轎簾再度下落,擋住轎内的我和轎外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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