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隻怕自己也不知道,在她心裡,藏得越深的那個,越是她愛得深的人……而那個人……”佞钰忽而一頓、一笑,又一歎……
“是誰呢?”佞瑭擡眸。
佞钰忽道:“九弟,你可還記得當年十四弟私下江南,宮裡的傳言,說是十四弟被個江南妖女迷了心智,才做出這等事情,那個女子便是州兒。你我都瞧見十四弟為她是怎樣的不怕生死,但州兒卻因為情義,選了納蘭蓉卿,她應是還不知道當年的人就是十四弟罷……還不知道,就已經将十四弟藏得那麼深,若是知道……”
九皇子一驚。
佞钰說到此處一笑:“九弟,你那麼了解我,又為何會懷疑她會威脅堇瑩的位置?九弟,你少了幾分耐心,下手也太快了些,你既與樂鳳鳴交好,怎麼卻沒聽他提過,納蘭澤州曾落下過寒疾,最少隻能活十年。”
“九弟啊,你急于将她推入死局,卻忘了她的身份,極可能讓父皇和那位提早懷疑到納蘭家尚未死心,若是兩位對納蘭家重起戒心,你我當初費心勾結納蘭家豈非功虧一篑?”。
佞瑭淚未幹,又驚怒攻心,看向佞钰,隻見佞钰慵懶地閉眼:“這些話,我想我不必再對王妃講了,九弟應該知道怎麼讓她明白。”佞钰已下逐客令,佞瑭回身啟門便出,卻見一身精緻的八王妃竟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佞瑭驚怒回眸,才知道那個外表無害、實則奸險的男人早就知道表妹就在門外……
“佞、钰!你!”佞瑭咬牙回首。
身後的男人卻靜靜地飄下一句話:“我怎麼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太子?他裝了那麼多年,也到了裝不下去的時候,這次也算一個教訓,知道他沒表面上那麼簡單。要扳倒他,還得再想想,再想想……”
“哦,對了。”佞钰突然想到什麼,“南巡的中皇封禅祭典折禮部這些天倒是要拟定章程承了上來……”
佞瑭眼眸一動,‘于維皇明,中和建極。億萬斯年,奠我邦國。’,清和帝重視躬祀,以為萬民祈福,更效法三皇‘舜巡’之典,祭故薔薇朝孝陵,立“治隆唐宋”之頌碑;谒孔子林廟,賜“萬世師表”之顯額;另登陟中皇,而發“中皇龍脈”之論,才使得夷漢起源統于一家,皆發于華夏,安了天下漢人的心,故而,祭祀中皇山更得漢族官僚士人積極擁護,也是木蘭朝清和帝時祭典之中的重中之重。
佞钰續道:“隻看這次,父皇是讓太子照例在朝監國,還是……”
佞瑭是何等得心思敏銳,當下便往禮部而去。
……
佞钰隻是閉目躺在搖椅上,再無人打擾。
那日,她就坐在紅色的駕車中離宮,那一身鳳冠霞帔下,美得懾人奪魄,馬車經過他時,她便直直掀開車簾看向他,那樣含情脈脈地看着他蒼白憔悴的臉……
……
其實,當年,他知道她背叛過他……他知道……
朱紅的轎簾飄展着垂下,又被十三弟再度掀起……
她有驚慌,有失措,但她一瞬回首看向馬車馳過的他時,隻是回他宛然一笑,依稀那年月洞門下的初見,仿若隔世。
車架與馬匹終是交錯而過,她回頭時,她頭戴的鳳冠珠簾還在随風搖蕩,那酡紅的容顔,不再是複見時的刻意攀附、戒備設防,她就那樣,第一次那麼深情地、憂傷地、絕美地看着他,隻一眼,仿佛便耗盡了一生,卻又早已将所有情緒化歸為柔情與甯靜。
禦賜車架終是越行越遠,這一世,終究是錯過了。
佞钰似乎進入了沉眠,夢中,仿佛有一個少女為他推拿腿骨……
又有一個少女在那月洞門後向他抿唇一笑……
☆、番外二十二十三番外
“什麼!皇上竟單獨召見了十四皇子!”東宮内,一片驚異之聲。
前來通風的内侍一抖,這皇子貶谪流放在本朝還是頭一回,雖說是單獨召見,卻也該是十四皇子出京前最後一次拜見,陛下說話時,隔得老遠,又在衆目睽睽之下。衆人隻看向太子,主座上的太子,玉扳指抵着下巴,陰陰地道:“知道都說了點什麼嗎?”
“皇上隻讓十四皇子路上努力加餐,一切小心。”
“皇上如此顧念十四皇子,看來是并不想處置十四皇子,恐怕,過不了多久,就又會召十四皇子回京來了。”黑暗中,一人道。
“我前兒個還在納悶,想皇上為什麼不把十四弟往别處貶,卻偏往蘭陵貶?蘭陵距京城倒近,此行往蘭陵海,便要坐船,十四弟有傷在身,這樣倒是免了長途跋涉?”三皇子道。
“哼哼!”彌月太子看着保皇黨一衆冷笑。
三皇子忙又道:“二哥,父皇這處罰十四弟原也隻是做做樣子,無非是賭上悠悠衆口,平息朝堂之亂。實際上……倒真并不想處置十四弟。你我又何必非要逆着父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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